鮮血的腥味、屍體燃燒的臭氣、以及許許多多的詭異味道混合在一起,叫這一整片天地難聞的要命。
莫日根的手腳都已經被砍斷,他垂著腦袋苟延殘喘,只剩一個光禿禿的軀幹被困在高架上。
蠻族的進攻漸漸疲軟。
這樣的王子,就算救回來也沒有用處了。
格斯爾神色難辨的看著那高高的城牆,他剛剛下了撤退的命令。
這一戰,蠻族不可謂不用力。
牧仁將軍、將軍盡皆戰死,雙方死傷不下四萬人。
屍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但還是沒能打下來。
格斯爾心中已有疲意。
可他不能顯露出半點軟弱。
仲文琢在蠻族與大慶二十幾萬人的目光之中走道莫日根身旁。
他握緊染血的長劍,高聲吼道。
「最後半個時辰」
長劍落下,斬斷莫日根的脖頸,他那碩大頭顱咕嚕嚕在地上滾出老遠,被仲文琢抓著頭髮拎了起來。
「格斯爾,你的兒子,還給你」
他一揮手,那頭顱頓時被扔出了城牆外
「去。」格斯爾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把莫日根帶回來。」
蠻軍忙去收斂莫日根的屍首,而此時仲文琢卻還未說完。
「格斯爾你今日未能打下越城,明天後天也永遠無法打下越城」
「仲小兒休得狂言」
「仲某可從未狂言」仲文琢哈哈哈大笑,「這二十幾天,你可曾見過恭親王殿下」
「穆璟已經嚇得跑回京城了」
「恭王殿下不但沒有回京城,反而去了你們的草原」
格斯爾腦子轟的一下炸開。
「他帶著顧言蹊,帶著五千精銳騎兵,進入了你們失去青壯年的草原」
「哈哈哈哈格斯爾再不撤軍死的就不是你一個兒子而是你這十萬大軍里所有人的妻子兒女」
蠻軍上下哄然。
格斯爾蒼白著一張臉,吼道:「撤撤回營地」
光是撤軍又有什麼用呢。
當夜,縱然沒有格斯爾的命令,所有的部落首領也齊齊來到了帥帳。
「大單于你也看見了」部落首領們勸道,「莫日根王子都被他們在城牆上殺了,這些慶人是鐵了心要守衛到底啊」
「他們還有五千騎兵跑到草原上去了你難道要讓部落的勇士都守在這個破城前面送死,不回去保衛女人和牲口嗎」
喧譁之聲漸起,每名首領都在激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