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樞第一次知道眼神能如此炙熱,令人難以招架,心火由內而外寸寸升騰,攀上臉龐。
月色不過一場朦朧的幻覺,黑暗中,唯有情\\欲是領路人,火焰灼燒起來,歡喜、熱烈。手指微暖,好似蛇尾游經,帶起陣陣泛紅的漣漪。
墨發散亂交織,分不出是誰的衣衫疊在一處,落下床去,掩去半面如雪月光。
謝臨清聲音低而急促,伏在秦樞身上,冷意不易察覺地消融幾分:「這般光景,師尊可曾夢見?」
不知何時,秦樞已由背靠床棱變為半躺在榻,仰頭咬牙道:「閉嘴。」
明知眼前的烈焰危險,掙扎著想要逃離,卻又被更炙熱的溫度壓下。身體與魂靈一同沸騰起來,要帶著他同赴地獄,只有腦海暫存一份清明。
最後一件衣衫落下,秦樞覺得自己好似滾刀肉,連指尖也沒逃過被刀鋒鍘下的命運。
他本來想背對謝臨清,眼不見心不煩,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奈何謝臨清一定要把他翻過來,與他對視,同他親吻。
熱意自舌尖傳遞到識海之中,緩慢吞噬最後的清明。秦樞只覺眼睛也開始酸澀,又熱又燙,盈了一汪春水。
失神了一瞬,秦樞瞥見某個地方時,心中一緊。
意識回籠,他迅速清醒過來。
不成了,不可能的。
他掙扎著逃離,先前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感覺被拋至腦後。
早知謝臨清身為天才,天資非凡,驚才絕艷,但怎麼也沒想到,就連那種地方都……天賦異稟。
若再繼續下去,自己人就沒了。
秦樞一個反手將人卷進被
褥中,喘了口氣,道:「等等,謝臨清……你冷靜一下。」
「師尊?」謝臨清蹙起眉頭,從被褥里鑽出來。
秦樞連忙趁這個間隙跳下床,撿了衣服穿上,說什麼也不要再繼續了。
謝臨清坐起來,身形慵懶,眼神卻是幽幽,好似未饜足的狼狗般:「方才師尊還喜歡得很,為何……」
「沒有為何。」秦樞系上衣帶,心下後怕。謝臨清怎麼不自己想想,這是人做的事嗎?要是沒停下來,自己半條命都得被折騰沒。
謝臨清擰著眉,想不通秦樞態度突如其來的堅決。
同為男人,被打斷這事有多難受,秦樞能體諒。看著謝臨清的臉色,他試探道:「雖說不能繼續下去,不過你可以自己解決?」
謝臨清臉色沉下來,眼中最後的火苗也滅了下去,只余寒冰凍結:「師尊只會這樣說麼?」
秦樞嘆息一聲,道:「我幫你解決?」
定定凝視秦樞半晌,再也找不出半分床榻上的春情瀲灩,謝臨清下床也撿起衣衫,冷硬道:「不勞煩師尊。」
他穿好衣衫,容色冰冷,直接從屋內出去了,再沒和秦樞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