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在那裡嘰嘰喳喳作響,一遍遍說著「殺父兇手」「殺母兇手」。
於是季謹之望著向自己走來的那人,將刀刃對向了自己。
劍刃刺穿心口,他聽見自己血液汩汩流淌的聲音,皮肉層層包裹劍刃,像是要為它取暖一般慰藉。
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麼髒!
「我什麼都沒有了。」季謹之堵住傷口,指縫陷滿紅色,管自在那自嘲,「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滿意了嗎?」
他的笑容盛滿惡意,耀武揚威的在唇角綻開,然後他最後看清了一次,從簾後走來的人。
不是季舟。
季謹之的笑容凝滯在臉上,他疑心自己又在做夢,直勾勾地看著走過來的藍衣道長。
季謹之問:「他呢?」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誆騙,淚水在眼眶中過滿而溢,後知後覺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一瞬間炸滿全身。
他嘶吼,他咆哮,拼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抓緊藍衣道長的袖袍,咬牙切齒道:「將季舟叫過來。」
血液從他口鼻間大片大片溢出來,沈長樓望著他,神情似乎有些疑惑。
讓他有些熟悉,甚至毛骨悚然的疑惑。
像是在聽見一個亘古不變的真理被質疑時輕微的不解,甚至連半點多餘的情愫都沒有,像是在看待一個待宰的畜生。
沈長樓慢條斯理開口。
「你不是一心求死嗎?」
沈長樓用那雙極冷情的眼睛望著他,神情寡淡至極,唯獨唇角眷留三分敷衍笑意。
「死人是不能提要求的。」
他神情有些惋惜,像是為他的愚蠢而覺得悲哀:「殺父殺母,你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吧?既軟弱又貪婪,難怪擔不得武林盟主。」
沈長樓揮刀斬斷被拉扯的衣袖,布料從半空飄落,蓋在他的雙眼上,突如其來的一片漆黑讓他忍不住想要呼救。
可他太晚了。
聲音隨著喉管斷裂戛然而止,「嘎」得一聲徒留一個氣音,鮮血從他喉管噴濺出來,濺了沈長樓一身。
沈長樓收了劍,轉身踏入雨中。
雨中像是有亡魂低吟淺唱。
我將你背起來,背起來啊,帶去瞧長安滿城煙雨。
你在這頭,我便在那頭瞧著你啊,我帶你泛舟,我送你過江。
作者有話要說:
完了,寫瘋魔了。
寫到後頭簡直是在發瘋哈哈哈哈哈哈。
……
順便推一下基友文
《穿成大佬的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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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沈若梨插足娛樂圈公認的恩愛明星夫妻,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