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尊者理了理垂落在鬢角的長髮,吩咐魔修將修士們的臉抬高,好讓她看清眾人的容貌。紅顏尊者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樣貌,與她出自同門的熒惑尊者自然也不例外。
極北是苦寒之地, 活命已是不易,若非強者,誰會有心思裝飾打扮自己。而熒惑尊者不僅是強者還生得姿容出眾, 也因此她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容貌比自己出彩的女修。
那女修被隨行的修士們小心護著,絲毫沒有沾染極北之地的風沙,除了神情憔悴了些, 穿著狼狽了些,仍舊是那副讓人心生疼惜的模樣。更何況她此時被擒, 神情自然地流露出兩分虛弱,三分倔強,讓一旁的魔修忍不住心猿意馬。
可惜,有熒惑尊者鎮著,他們不敢動彈分毫。
「真是楚楚可憐,竟讓我也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來。」熒惑尊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她一會兒,眼裡透出了些惋惜來:「只可惜,這臉馬上就要被毀了。」那女修本就被驚嚇到了極致,此時死死咬著牙根,眼含恨意地看著熒惑尊者。
「我們若是在這裡出事,修仙界絕不會放過你們的!」熒惑尊者看她怒目圓睜的模樣直起身子攏了攏雲鬢,聲音輕柔道:「還真是大言不慚,楚殊墨也不敢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個小小的修士倒是不知天高地厚。」
女修一聽她提起楚殊墨,眼中怒意更加明顯,像是生怕對方褻瀆了劍宗老祖一般,回嘴道:「你這賤人!有什麼資格提老祖的姓名。」熒惑尊者手上動作一頓,毫不留情地隔空扇了對方一個巴掌。
夾雜著熒惑尊者五分力道的巴掌甩在了女修臉上,立刻讓她無暇的容顏紅腫了一塊:「本想給你個痛快,看來是不必了。」做完這一切她吩咐身後的魔修道:「統統帶走,讓這些修士們好好看看我們的手段。」
陸拾遺瞪大眼睛,雖然這些修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們被帶走啊。
「稍等。」陸拾遺剛想上前,就被一個陌生魔修拉了一把,他警惕地看著對方,舒墨沒有作聲,只是淡淡掃了那隻拉住陸拾遺的手一眼。
藏在黑袍下的人立刻鬆手,將兜帽往後拉了一些,露出小半張臉來,低聲道:「二位別來無恙,不知還記得我嗎?」陸拾遺看著他比女子還要嬌艷幾分的側臉,不確定道:「巫族沈飛瓊?」
沈飛瓊露出個笑容:「正是我,兩日前長老閒來無事卜了一卦,說二位正在前往不夜城的路上,途中恐生事端便命我來接應。」
「你可有辦法帶我們離開不夜城?」舒墨開口問道,他可以救回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們,可憑他一人之力尚不能將者e十幾名修士安然無恙地帶出不夜城。
沈飛瓊沉吟片刻,他明白對方的打算:「若是帶你們離開易如反掌,但若是帶上他們還需給我一些時日準備。」
「需要幾日?」舒墨問道。
「兩日即可。」巫族能在魔修的眼皮子底下,在極北之地生活這麼多年而沒有被發現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交給沈飛瓊舒墨並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