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輝光將女人的臉趁得尤為高貴而典雅,蒼白的唇瓣,微微上揚,筆直俊挺的鼻尖小巧而精緻,多一分則贅於,少一分則失了俊俏。
都說口紅如同女人的衣服一般重要,蒼白的唇色,即便你這人再好看,也是猶如氣虛血弱之人,不得好看。
但在這女子身上,先前的言論便一切都不復存在,眼睛雖大,但卻微微上揚,在那張顯得有些柔弱的臉蛋上又多刻畫了幾分凌厲。
然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女子一襲頭髮卻是蒼白如雪,白得沒有一絲雜質,仿若天生便是如此一般,微風拂過,臉龐上的髮絲被親吻撩開。
一支小巧精緻的金色鈴鐺赫然出現,金色的鈴鐺與之女子身上的任何地方的氣息都互相排斥著。
一頭垂地的長髮,只有那小巧的鈴鐺上帶著一縷金色的絲線纏繞其上,鈴鐺出現微風拂過,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音便響得不停。
瞧著眼前的男子沒有說話,女子嘴角一僵,隨即朝著男子拋了一個極其魅惑的媚眼後,揮出那蒼白似明月的手掌,虛空畫了一個圈放置手心,緊接著女子再次邁開了步伐,朝前一步,微微傾身,在那男子耳畔。
輕聲妖嬈的低語道:「嘭!」
猛然後退一步的伏羲卻發現剛剛向前的女子早已後退,而那在自己耳邊發出的聲響,正是女子握住手掌時,替他的術法碎裂而做的一個配音。
「叮鈴鈴叮鈴鈴、」突如其來的來,又揮揮手閒適淡然而去的女子,嘴裡輕聲的吟唱與那發間清脆的鈴鐺聲響,奏成了今晚最令人膽顫的聲音。
「叮鈴鈴啊叮鈴鈴,萬丈深淵幽冥蹲。叮鈴鈴啊叮鈴鈴,上古瘴氣誰能破?誰敢破?休得破!」
只是下來了一抹神識的伏羲根本不能在人界就留,這般下來後,他也是恰好追蹤這瘴氣來到了溫宅,本以為就是一片殘留瘴氣的伏羲,卻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那幾經萬年之前的人。
那本該在幽冥深淵的人,本該不存在於這個世間的人。只是這人逃出幽冥深淵許久,怎地修為還未恢復,她的修為去了哪裡?
時間已經不早,雞鳴聲起時,若有人朝那溫宅樓頂望去時,便能見到那一團金光快速的朝那天際飛去,瞬間便失了身影。
而此時並不知道遠在大洋彼岸的溫宅發生了的什麼的溫酒,只待是,心臟突然絞痛,溫養在心臟處的那一縷精魂突然有些急躁了起來。
這般急躁便直接使得溫酒臉色蒼白,好似隔斷了所有前去心臟匯去的血脈一般。
同樣也感受到了神農精魄躁動的軒轅即墨以迅雷及耳的速度,朝著溫酒的心脈揮去了一股靈力,得了靈力滋養的精魄慢慢的沉睡了下來。
只是這精魄的沉睡卻是無法讓兩人將懸著的心放下,軒轅即墨與溫酒兩人都知道,若是神農精魄甦醒,那溫酒這具沒有天地記錄的便會被直接被神農占為己有,即便是神農自己也不願,但是被大道所指引出來的智慧生靈,有著與生俱來的強勢。
「夫人?」見到向來面色平靜的溫酒瞬間面色一滯,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來,納蘭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
「沒事。」溫酒搖了搖頭,轉而望向男人極其不好的臉色,輕輕上前,將腦袋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道:「只是這樣,換回一個你,即墨,我覺得很值!」
「值個屁!」一直以來從未在溫酒面前爆過粗口的軒轅即墨這一句話,直接讓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面容扭曲,這還是那個近些年修身養性的男人嗎?
果然不管男人外表包裝得再好,土匪始終都是土匪,老大始終都是老大。
被低吼了一聲的溫酒後退一步,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著,嘴角上揚成最好看的弧度,渾身的靈力若隱若現。
這些日子的交際往來,諸位當家的都知道這個時候的溫酒是生氣的溫酒,是不能惹的溫酒,所以現在,他們是要觀看一場大型的家暴現場了?
而軒轅即墨則是看到那渾身縈繞的靈力,心中暗道不好,輕嘆一口氣,頓時心中所有的鬱悶之情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了,他的阿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都是為了無用的自己,鬱悶走了的軒轅即墨憋悶立馬瀰漫上了心頭。
淡藍色的眸子裡稍微有些無力的軒轅即墨朝著溫酒一揚臉蛋,閉上了雙眼道:「打吧,打吧,打了夫人便不能生氣了!」
「打你作什麼?」溫酒有些奇怪,她只是想試試能不能將心脈處的精魄試著移出來,大大的眼裡閃爍著不解的溫酒,伸出手指撐開男人的眼皮認真而又固執的解釋道:「其實即墨值的。」
「當日我用她僅剩的血脈,融入了你的精魂裡面,趕走了瘴氣,而後,我只是暫時給那精魄提供了一個暫時住所而已,並且這個住所,我也收了原火的房租的,他要保住心脈中的精魄,就必須要護住我的心脈,所以我是賺了的。」
在溫酒眼裡,一命便是一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神農精魄與火鬼是一命,她的命當然也不會比他們兩個的廉價,所以她可沒有奉獻精神。
沒想到還能被小傢伙這樣的算的軒轅即墨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隨即伸手捏了捏溫酒的臉蛋道:「回去後,即墨會找到辦法的。」
「我信你。」大大的眼裡一片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