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正垂眸沉思,卻聽得清清沉沉的聲音道:「你的下屬一直在我跟前誇耀你,不如你來給大家分析分析,衛科長?」
她緩緩抬頭,一個晝夜沒有歇息的眼眸已微微泛紅,沉默片刻,淡淡開口道:「一,屍體被安置成性激ao的愛景,女性死者似在給男性死者口.交。」
「我想,目的,是為了讓發現他們的人,覺得他們品性低劣,並以此詆毀他們的人格。」
「二,特意用麻繩固定兩個死者的姿勢,是一個多餘的動作。可以反映出兇手曾經也許遭受過情感的挫敗、或婚姻不幸。致使他認為,性就該被輕賤。」
顧經年似是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抿著唇,並沒有做聲。
無鳶微微定了睛。
「分析得沒錯,但是沒有到關鍵點。」
冷不丁,他吐出一串低沉的話。
「哪裡不對?」
顧經年蹲下身,帶著乳膠手套的手摸上了套在死者身上尼龍繩結:「這種在平結的基礎上多纏繞一圈的結扣,是外科醫生專用的外科結。一旦扣上了,就很難再解開。」
他站了起來,清沉的嗓音徐徐上飄:「也就說,兇手熟悉這種結扣,就意味著他經常與這種結扣打交道。」
「兇手是個醫生?」
無鳶沉默片刻道。
他突然沉下黑眸,話鋒一轉:「兇手在30~38歲之間,他開著一輛狀況良好的車,智商在平均值以上,能很好勝任技能型工作。」
「如果,他跟第一個案子有聯繫,那麼很有可能,他會很快再次作案。」
淒淒寒風中,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四處飄蕩,無鳶仿佛感到自己某一根心弦細細地戰慄了下。她抬首看到,他的側臉,在一望無際的荒野里,比皚皚冰雪還要冷硬。
垂下頭,又抬首,沉聲吩咐江河和莫白:「把屍體裝進運屍袋,我們要回去立刻解剖。」
不,不是屍體。是屍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