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俯首將堆散在雪地上的血腥屍塊,一塊一塊裝進袋子。
無鳶從昨夜出來時,就隨便套了的一雙白色高跟鞋,此刻胡亂扎在血泊中,耀眼的白被染透了。
大白袍防護服上了滴了不少血跡,她絲毫也不在意。
「全都在裡面了嗎?」她問。
「都在了,一件也沒少呢。」
她唔了聲:「下山吧。」
兩個死者身上大多軟組織都被狼啃掉了,身上血液也淌得差不多,所以此刻一同裝在袋子裡,並沒有什麼重量。
無鳶抓起袋子其中一個角,準備和莫白江河一起抬下山。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接過江河的位置,顧經年沉聲道:「你留下來,跟敖拜在附近現場勘查,看看能發現些什麼。11點過後回來。」
江河點點頭。
「你想幹什麼?」
「解剖。」
兩個清清沉沉的字,從他那張極薄的唇飄了出來。
無鳶不說話了。她才突然想起張廳說的話。
聽說他從前就參加過索馬利亞維和戰役,軍醫,非常不錯的軍醫……
在山腳時,顧經年突然轉身對無鳶說:「我建議你立刻回家休息。這場解剖你不用參加了。」
無鳶沉下臉:「你憑什麼對我做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