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微光中,她的眼眸穿透了眼前那片濕黏的氤氳,有個身穿灰色休閒服、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雙腿~交疊於腳踝,立在雙槓器材之上。他的雙臂撐在雙槓上,上下聳動間、目不斜視的模樣,窄腰寬肩。無鳶見到他額上雪汗交融的珠液滑過他深邃的輪廓,滴到他刀削般的下頜,最終墜入灰色的衣領中。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顧經年猛地回頭,深眸里寒光湛湛。
無鳶早就邁腿跑了起來,昏沉中,男人只能見到一面模糊而嬌小的背影。
「哎,隊長,我就說嘛,這衛科長挺好的呀。大冬天的,不在被窩裡睡覺,跑來運動多好呀。」
顧經年黑眸深沉,上下聳動間,又完成了幾個漂亮的雙槓臀屈伸。
敖拜抿抿嘴,有些哼哼唧唧道:「我就欣賞衛科長這樣的,多自立自強啊。」
「今天的量做完了?嫌太少?」
冷不丁,一道陰沉至極的聲音劃破空氣朝他劈來。
敖拜心中惶恐,腿腳已經跑開。
「別,別啊,隊長,我這還沒有做完呢。」
雪飄得愈來愈緊,半小時後,莫白和江河也來了。
莫白一身紅色運動服,他嘻嘻哈哈地朝無鳶道:「科長,昨夜睡得還好吧?」
「聽說,昨夜顧隊一個加班加到很晚呢。」
突然,他湊頭到無鳶耳畔神秘兮兮道。
她倏地加快了腳步,一下子拉開了與莫白的距離。
「哎,科長、科長,你等等我呀!」
「哎,江河,你說,我是不是又說錯啥了?我怎麼覺得科長好像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