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熱燙熱燙的,裊裊熱霧從心口表面的裂痕騰空而上。
他垂著頭,緊緊盯著她半面被黑髮掩蓋住的慘白而清麗的臉龐,心口一熱,伸出雙手,將女人牢牢抱在橫闊的胸膛之中。
冰冷的水汽到處飄拂,男人的懷抱像火爐般炙烤著無鳶的臉頰。
她一腳踢在他的胯下,一把推開了他。
一張俏麗的臉陰沉得直滴水。
她冷眼盯著微微躬身的高挺男人,口氣若嚴霜般嚴寒:「如果你是覺得我可憐,需要你的陪伴和憐憫的話,請收起你的憐憫,我不需要!」
最後一字剛落音,顧經年便沉了眼,咬牙拉住她轉身拂去的手。
「你等等!我就問一句。從此你衛科長還是衛科長。」
她頓住腳,冷笑:「好,就一句。」
她側首的動作有些大,一頭漆黑的長髮在空中揮舞著一條條完美的弧度,他垂頭凝視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吸了口氣,漆黑的深眸沉了起來:
「不去靠近別人,把自己封閉起來,你活得快樂嗎……」
他說了不止一句話。
她掙脫了他的手,轉身大步朝小區大廳門口走去。
顧經年深眸暗沉,胸腔起伏得厲害。他望著那抹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纖細身影,英俊逼人的臉龐陰沉無比。
她走得決絕,轉眼就消失在他前。
夜驟然沉了起來,寒風肅起。
樹影斑駁,他一直盯著前方有些昏沉的燈光。最後黑著臉,掉頭大步走至那輛悍馬里。
須臾,悍馬濺起水珠絕塵而去。
一個帶著白色無臉面具、渾身漆黑的人,蹲了下來,撿起地上那件西服,摩挲在細長的指尖中,久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