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睡得很迷糊時,覺得整片後背又開始密密麻麻地癢了起來。她下意識睜開眼睛,伸手去撓。
羊毛毯從膝蓋上滑落。
「醒了?」冷不防,一道低沉的嗓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顧經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她大步走去。
「現在醒了,餓了麼?」
無鳶把頭挪向另一旁,櫻唇抿緊,她突然起來了白天裡海灘上的那一幕。
心裡的怨氣竟又開始蠢蠢躁動著。
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她已經睡過去了5個小時,那陣充斥在體內的疲倦卻仍舊沒有消散。頭昏昏沉沉的。身上還有些燙。一定是白天在海灘里吹了風,她受涼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看我,也不跟我說話?」顧經年俯身垂著頭,伸出一隻手輕輕覆上了她的額發。劍眉卻是一皺,「又發燒了。」
看了她一眼。
巴掌大的臉兒被烏黑的長髮遮擋住了,不見濃密的睫毛,不見嬌艷紅暈的臉,然後泛著霧氣的光泄露了,在一雙如泡在山渠里的玻璃珠子般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