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星泣不成聲,跪在遺體旁,嚎啕大哭。
周容深筆直地站在身後,雙拳緊握,五官如刀刻般分明,幽暗深邃的眸子此刻有濃濃的沉痛,慘白的燈打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氣質卓然。
無鳶想,這位應該是懷星的男朋友了吧。
瞧著人挺優秀的。
懷星,總算還有個依靠……
過了很久,姜懷星止住抽噎,只是眼睛還通紅。
周容深扶住了她的腰。
她問,「我爸爸……真的是被謀殺的嗎?」
話剛落音,周容深的臉暗沉不少,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用了幾分力。
無鳶頓了頓,「還不能確定,要先屍檢,才能出結果。」
「那就開始屍檢吧……無鳶,你上大學的時候,功課就一直很好,我爸爸……他拜託你了……」
無鳶又頓了頓,才艱難開口,「懷星,前陣子我出了點事,現在右手拿刀不是很方便,這次屍檢是顧隊主刀……」
「你發生了什麼事了?沒事吧……」
周容深打斷她的話,「懷星,我們先到外面等結果吧。」
說著,把她拉走了。
無鳶這才說,「顧隊呢?」
「不知道啊!我們剛剛睡著了。」
她扶額,「那先換衣服,然後把屍體推入解剖室。」
在姜懷星趕過來見了姜祁最後一面後,解剖工作正式展開,解剖室一切準備就緒。
顧經年拍門進來,無鳶抬眼望去。
有點愣。
他身穿一身白色防護服,帶著防毒口罩,戴著青色手套,深邃的雙眼十分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無鳶仿佛被這樣沉著平靜的目光感染,原本一直狂躁不已的心腸,漸漸平復下來。
高跌過後的屍體,屍表十分難看,清洗時,莫白和江河費了好大的力氣,一方面要洗去屍表的血跡,還要注意損傷開放過大的創口,小心水管沖走一些重要的軟組織。
「準備好了嗎?」
幾盞無影燈打下,顧經年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