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本座今晚為什麼要叫你們過來嗎?」沈拓歪頭看著跪在身前的人,聲音冷肅煞人。
……
回答沈拓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三魂,提醒一下。」沈拓漠然看著跪在身前的人,反手用扇柄點了點站在他身後的鬼面人。
「十月初十。」第一個鬼面人沉聲道,音調澀滯低沉,宛若幽羅。
「洛水橋。」第二個鬼面人接道,音調尖細刺耳,聽的人毛骨悚然。
「畫舫。」第三個鬼面人的聲音平和細膩,優美婉轉,卻聽的人耳中陡然響起一陣蜂鳴。
三句話落下,如地獄吹來暗風一縷,話音未落,一連串的悶哼聲已經響起。跪在地上的人唇角,耳廓都不同程度溢出血來。
就連一旁站著的孟伯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血痕。
「閣主大人,屬下馭下無方,致使閣主遭遇埋伏,屬下請罰。」跪在最中間的酒樓掌柜王貴陽第一個開了口。
「馭下?無方?」沈拓重複道,嘴角微微勾起,「當晚湖心樓遣派了十二個夥計,你一個都沒駕馭住?」沈拓像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倒也是好本事。」沈拓讚許似的點點頭,「既如此,你還能做什麼用呢?」沈拓沉思似的點了點眉心。
片刻,眼睛一亮,「養花吧。」沈拓輕描淡寫道。
養花,養花,割下頭顱四肢,剁成肉泥埋到花土之下,劉猛嚇得面色慘白。
「不……不要……閣主大人,以後不會了,不會了,求求您看在屬下追隨多年的份上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劉猛抖若篩糠,話也說的不利索起來。
「帶走。」沈拓目光一沉,漠然揮了揮手。
「不要啊……閣主大人……」
「你們想怎麼死?」沈拓不再看被拖出去的王貴陽,言笑晏晏的看著剩下的十個人。
他們皆半跪於地,然而雖然面色蒼白,卻沒一個出聲的。
「看來你們都不想解釋了,剛好本座也不想聽了。看在你們追隨本座五年有餘的份上,送去蛇沼吧。」沈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不……」
「不要……」
「閣主,你不能殺我們……」
沈拓一語落下,響起驚呼陣陣,然而沈拓殺意已決,置若罔聞。
眼見求生希望寥寥,有人竟鋌而走險的拔出刀來,要衝上前去與沈拓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無須沈拓出手,三魂其中之一便足以維控局面。
「他留下。」孟伯帶人將眾人拖下去的時候,沈拓抬手指了指剛被拖起來的金三利。
孟伯瞭然,指揮夥計將其他人帶了下去。
夥計的動作很快,很快室內就被處理乾淨的只剩下活人了。
「本座好像沒叫你來,你來做什麼?」沈拓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身前梨花木,打量著金三利。
十月初十洛水橋集市,今金賭坊負責的是畫舫上的安危,遣去的人都死在了匈奴狗的刀下。他今日讓孟伯找來的是那日被遣去維護秩序的分區負責人,短時間內他沒有精力去查誰有問題誰沒有問題。
不管發生了什麼,既然當晚沒有一個人去畫舫查看原因,就都去死吧。太久沒開殺戒,他們快忘了他是什麼人了。
「兄弟們都死了,我也沒什麼活著的意義了,求閣主成全。」金三利沉聲應道,那樣子像是決心赴死。
沈拓微微頜首,原來如此。
「照你這麼說,該死的是我才對。」沈拓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