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怎麼了?對我而言不過是酒店,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到這,他頓了頓,之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眯著雙眸上下打量著我,我下意識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卻見他輕笑了一聲:「遮什麼?你全身上下我哪一塊兒沒見過?」
我緊緊地抓著被子,此時此刻,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說真的,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會和一個只見過幾面的男人,在警察局的鐵籠子裡,上演這麼一齣戲碼。
顧梵音就像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奇所在。
有時候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走了,可是又有時候在我早上睜開眼的時候,他又回來了,總之似乎還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這裡就是一個酒店,他向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晃一周過去,我爸都沒有來看過我,我不知道是他真的對我失望透頂還是怎麼回事,總之我覺得不對勁兒。
我想拖顧梵音去打聽一下我爸的消息,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張口,畢竟那個男人他行事作風完全不是我能夠預料到的。
很快到了開庭的時候,死者家屬一口咬定,開車的就是我,一看就是要將我置於死地。
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爸是真的放棄我了。
我一直都以為,他會幫我找辯護律師,會想辦法將我弄出去,可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難道,我真的就給他丟臉丟到這個程度,讓他連女兒都不想認了嗎?
法庭上,證人言之鑿鑿,所有的證據都對我不利,我百口莫辯。
說真的,我真的很心累。
聽著法官的宣判,我腦子都快要炸了。
撞死人的不是我,開車的也不是我,可是卻得由我來背這個鍋,憑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沒有愛過顧司珩,這樣,我可能這輩子都嘗不到什麼叫做痛的滋味。
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兒大石頭,沉甸甸的,呼吸都困難,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轟的一聲黑了。
從前我的夢想是,顧司珩能對我笑一笑,哪怕只是敷衍的笑,我都很滿足,可是,事實證明,他的心裡只有許念一個人。
在這場婚姻中,我輸掉的是我的自尊和我的驕傲。
不知道,以後的以後,我還能找到我失去的東西嗎?
最終,法院因我駕車撞死人,判了我三年有期徒刑。
出來的時候,我又一次見到了許念,她挽著顧司珩的手站在一邊,像一個勝利者一樣高高在上的看著我,這一刻我體會到了什麼是徹骨的恨。
我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她。
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手銬將我鎖了起來,我是一個階下囚,一個即將被關進監獄的囚犯。
「溫暖,你是溫家第一個穿上囚服的人,也算是溫家的驕傲了,是不是?」許念說完,唇角勾起得意的笑,顧司珩則是站在她的身邊,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他只是摟著許念,目光中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柔情。
在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顧司珩他不是無情,他只是對我無情。
身後的女警察見我停住了腳步,冷聲說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我這才回過了神,繼續向前走。
可是,就在這時候,身後有人叫住了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