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雖無法醫治,但有一個法子能叫夫人略減輕些痛苦。」越人忽然主動提出。
林修緊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如此,便請姑娘快快施以妙手吧。」
秦夫人抬眼瞄了一眼林修,張了張嘴:「很是不必這樣麻煩,送越人姑娘到外頭歇會吧」
越人卻猜著了她的心思,便說道:「卻不麻煩的,只出得一個方子罷了。」有對林修說:「煩公子取些筆墨來吧。」
說起來,皇后與林家原有幾分淵源,她既曾為皇后的心腹,只要能夠有一分把握,她都是要儘儘力的,更別提這不大不小的毛病。
待林修著人取了筆墨,則又叫他出去。林修問時,只說是婦人家的病,男人該避避。
秦夫人見越人支走了她兒子,便知道這姑娘是心裡有話,因命眾服侍的人散了,說道:「姑娘可是有話要對老婆子我說?」
越人道:「夫人的病,以夫人的家世按理是不應有的。故我推斷,是悲傷過度之故,欲治此病還需從悲傷之根上入手。」
「悲傷之根?說來不過一樁舊事。」秦夫人笑了一笑,「姑娘出去只管對我那兒子說無礙便好,我這裡必不叫姑娘為難。」
然越人卻不願,道:「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與公主又在皇后娘娘面前答應,便要治好了夫人才是。也望夫人以身體為重。」
這倒也是,別人可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治療,只道是你這治人治不好,怕不是個欺世盜名的庸醫之輩。
秦夫人既想到了這一個點兒上,便道:「是老太婆我想岔了。也罷,便講一則故事與姑娘聽聽。姑娘出去以後,只說是我不願姑娘救治,也不礙姑娘與公主的名聲。」
然後便說了那一樁樁舊事。
越人道:「老夫人見多識廣,敢問這世間有無關係之人相貌之相似達十之八九麼?」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秦夫人一愣。
「夫人不妨先答我。」
「天下之大,自然是有的。只是無血緣關係而相似者甚少,其中神似者則又再少。」
聞言,越人道:「我家公主在外廳等候,夫人可要見見。」
秦夫人又一愣,千種心思在腦中轉過,笑道:「公主駕到,我沒親自迎接已屬失禮,自然是要見的。還請姑娘轉達公主再請稍坐,容我起身換身衣裳。」
越人施一禮,又說:「夫人見了公主,不要驚訝才好。」
秦夫人以為她是怕自己見了公主不喜歡,便笑著說:「我因早年痛失愛女,如今對女兒家都是極喜歡的,便是家裡的奴才,果若是個女兒,也要憐惜幾分。長青公主素有賢名,想來天人之姿,我見了,也只有讚嘆的理兒,無驚訝之處的。」
這也是該的,便是心裡不邊這樣想,嘴上也得說些場面話。
越人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點破,反正見了面也就知道了。
另一面,她心裡也想著或可以稟報皇后娘娘,查上一查,想必皇后娘娘對此也是十分在意的。
秦夫人對她的態度倒沒什麼抱怨,宮裡的人對外臣冷淡不是一天兩天,這位姑娘沒當面甩臉,已經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