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額都不大,加起來估計也就一兩百塊錢。
紙幣被整齊地疊放在一起,江遲仔仔細細地數了一遍之後,又裝回布包里,將抽繩拉緊再打上死結,然後綁在了自己的褲腰帶上,妥善地藏進了褲腰的內袋裡。
之後他又費勁地把垃圾桶扶起來,抱起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兩個飲料瓶蹣跚離開。
從頭到尾他沒有看姜婪或者應嶠一眼,瘦弱的脊背因為疼痛微微佝僂著,路邊的路燈將他瘦小的身影拉的又細又長。
姜婪嘆口氣,想攔住他,又覺得攔住了他也不會跟自己走。只能看著他瘦小的身影沉默地拐入了另一個巷子口裡。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鳴聲,估計是接到報警的警察趕過來了。
應嶠道:「走吧,他不會跟我們回去,就算強行送去協會了,他也會跑出來。」
江遲這類的人或妖他都不陌生,主意正心思深,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也就是他現在年紀還小,但凡他還能留一口氣,等長大以後,估計又是一頭心狠手辣的孤狼。
這類人往往並不是什麼好人,最後走到窮途末路的也不少。
私心裡,應嶠並不希望姜婪把個狼崽子帶回家。
姜婪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怏怏垂下眼:「嗯,回去吧。」
他們將那五個混混疊羅漢一樣堆在一起,趕在警察來之前先離開了。
回到車上,姜婪卻還在回想先前看到一幕,像是慢鏡頭一般回放著江遲數錢的那一幕。
他似乎很缺錢,做扒手也是因為缺錢嗎?
姜婪嘆了一口氣,理智上說服自己妖各有命,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見一個救一個,但一安靜下來,江遲的背影卻又在眼前晃。
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對江遲的在意有些過度了。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停車。」
姜婪再次叫停了代駕司機,他皺著臉對應嶠道:「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很在意江遲,你帶泥泥他們先回去,我去看看,儘快回家。」
應嶠拿他沒轍,只能道:「我先送他們回家,再來接你。」
姜婪下車,沖他笑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