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風宸匪遠遠就聽到了阿蔓的笑聲,原來她學著茶館裡的說書先生同府里的丫鬟小廝們講起了故事話本,要說這五百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她的所見所聞確實不是才十幾歲的人族少年可以比的,故事精不精彩風宸匪不知道,不過手舞足蹈,聲情並茂的某人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地上盤膝而坐的那些忙裡偷閒的下人們一個個地紛紛四散逃竄,阿蔓正講到要緊的時候,她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客人們」卻都跑了,款款走來的罪魁禍首收到阿蔓哀怨的眼神,他卻悄悄揚起了嘴角,從未想過諾大的王府,只是因為多了一個人的存在,就如此溫暖熱鬧。
「阿蔓,這是打算去做說書先生了?」
風宸匪的話讓阿蔓眼神一亮,「我可以嗎?」
堂堂逸王世子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如此去拋頭露面,「阿蔓若是喜歡的話,可每日在府上說與他們聽。」風宸匪眼神隨便一瞟,假山後面果然有幾個丫鬟偷偷看著這裡,驚覺被發現,才倉惶跑走。
「阿匪,他們似乎都很怕你。。。」
「嗯,畢竟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間。」
阿蔓覺得說出這句話的風宸匪是寂寞的,這逸王府與雍州城的將軍府一樣,人雖然很多,卻都不是家人,只是人族大戶常見的主人與僕人之間的關係。
「阿匪,你有沒有覺得不迷谷比你這王府還要好?」
「只要阿蔓在,哪裡都好。」
風宸匪此刻眼中的溫柔與深情讓阿蔓輕易就陷落其中,但轉眼之間就有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她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他了,若是他以後娶妻了,她是否如以前說的一樣有勇氣留在他身邊?
「阿匪永遠都在阿蔓心裡。」
風宸匪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不是應該說:我永遠都在你身邊嗎?不過,阿蔓再一次重重地撲進他的懷裡,讓他一時忘了這些,若是不聚精會神一點兒,被某人撲倒在地,會被這些愛聽阿蔓說書的下人們誤以為這裡要上演活春宮了吧。
「嘖嘖嘖,老朽真是幾百年未見過如此膽大的姑娘了。」
被無衣調侃,阿蔓沒有絲毫羞怯扭捏,心裡還吐槽他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光棍,這是赤裸裸的羨慕。
「大長老?」
風宸匪對無衣的到來倒不是很驚奇,阿蔓一個人出谷一段時間了,他怕是不放心。
「世子,我又來叨擾了。」
「大長老說的哪裡話,逸王府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阿蔓眼眉一挑,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喜歡說這些場面上的客套話,一個老頭子招呼不打一聲就住進了人家家裡,還特地挑了最大最舒服的廂房,怎麼會不招人煩?還有剛才還抱著她準備竊玉偷香的某個男人被一個老頭子攪了好事,心裡怕是罵了千百次了。
「阿蔓,剛才我叫人給我送了一品鮑魚粥,不如你先過去嘗嘗?」
這明顯的要支開她,阿蔓才不會上當,「我不去,我不吃。」
「我府里的鮑魚粥可是這青州城裡最好的。」
風宸匪的話讓阿蔓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內心掙扎了那麼一下,
「好,既然阿匪也說了,我就暫且先去品嘗一下。」臨走時,阿蔓又指著無衣的鼻子小聲補了一句話:「不許說我壞話,否則拔你鬍子。」
無衣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為數不多的一縷白鬍子,無奈的笑道:「這孩子跟她娘一樣,總是拿我的鬍子撒氣。」
風宸匪不知道無衣想找他談何事,不過阿蔓此時不在,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大長老,其實在下也有事想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