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在東廠番役的保護下,在一排排官宦里穿梭。
東廠的書記官將篩選出來的兩百餘人和各大宮門、二十四衙門最近出宮的記錄進行交叉對比,尤其是昨晚不在宮裡的,將嫌疑大的宦官圈出來。
指認加上出行記錄對比,大數據篩選出三十七人。
崔司丞就在其中。
宮廷寂寞,耐不住寂寞的宦官藉口出宮,尋歡作樂,不是什麼稀罕事,二十四衙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沒有人舉報,也懶得追究。
麥廠花對假裴玉和治療師的交易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假裴玉是否被咬。
所以,面對三十七個相貌有些相似的宦官,麥廠花一視同仁,說道:「脫衣檢查。」
沒有必要一一審問,只需看誰身上有咬傷。
眾人有些遲疑,」在……就在這裡?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讓我們去屋子裡脫?」
喪屍懼怕陽光,一旦在暗處就會襲擊活人,麥廠花是個細緻的人,他不容許出現意外,所以乘著夕陽尚在,脫衣體檢。
宦官都是閹割之人,身體殘缺,東廠的番役都是錦衣衛挑選的精英,純爺們,因而宦官們心生羞怯自卑,不自在。
麥廠花說道:「設布帷帳,將他們隔開。」
就這樣,庭院裡架起青布帷帳,每人一個小單間。
崔司丞站在小單間裡,聽著周圍窸窣的脫衣聲,他脫下袍子,褲子遲遲不敢脫。
腿上的黑氣太明顯了,一脫就會露陷。
這時隔壁已經有人被拖了出來,「你胳膊上紅腫的是什麼東西?」
「回稟麥廠公,這是蚊子包。」
麥廠花:「我看上頭有白色牙印。」
「廠公,奴婢習慣在蚊子包上用指甲劃十字,劃的太多了,就像牙印。」
麥廠公湊近一看,好像是這麼回事,「單獨關起來,先觀察一夜。」
別人都脫了,唯獨崔司丞磨磨蹭蹭的。
負責檢查他的安樂院醫官開始催促了,「快點。別讓麥廠公等人。」
崔司丞插翅難逃,心想我只是找個女人而已,又不是什麼大錯,我不是敵國奸細啊。
崔司丞決定自首,求得寬恕,遂撲通跪下,膝行出布帳,哭道:「奴婢昨晚去過似家客棧,但是奴婢什麼都沒做,聽到外頭有動靜,奴婢以為是有人玩仙人跳,敲詐奴婢,奴婢翻窗就跑了,和敵國奸細並無瓜葛,求麥廠公明察!」
一聽這話,經歷昨晚喪屍潮的東廠番役頓時炸了!立刻用繩子將崔司丞綁成了粽子。
三把刀架在崔司丞脖子上,一旦屍變,立刻砍頭。
麥廠花拿出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倒出一枚金珠,「這是你給的?」
刀在脖子上,崔司丞不敢點頭,說道:「是,那個姑娘說,要……要加錢。」
正因如此,崔司丞在聽到門外有動靜後,立馬想到仙人跳。
麥廠花看了一眼他的褲子,「你跑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東西咬你?」
崔司丞說道:「房間跑進來一個黑影,咬了奴婢腳趾頭一塊油皮。」
五花大綁不便脫褲子,麥廠花命人脫鞋,用剪刀剪開他的褲腿。
崔司丞左腿血管的黑氣赫然在目!
夏天的夕陽很毒辣,沒有了褲管和鞋子的遮蓋,黑色血管直接被夕陽照射著,崔司丞只覺得血管灼痛難忍,好像火燒似的,頓時疼得大聲尖叫起來了。
麥廠花看到黑色樹杈般的血管,臉色大變,「把他裝進箱子裡,抬到東廠,交給白司藥。」
崔司丞被五花大綁扔進箱子裡,箱門一關,腿腳就不疼了,崔司丞在裡頭大喊:「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內鬼!求麥廠公明察啊!」
麥廠花聽到動靜,知道崔司丞理智尚在,還沒變化,頓時如獲至寶:白朮如果可以把他治好,那麼這個可怕的死人狂犬病就有救了。
麥廠花帶著箱子回東廠時,暮色已瞑。
儲秀宮的秀女們點燃了一根根蠟燭,徹夜做女紅,為即將到來的終選做準備。
秀女文氏沒有當皇后的野心,她把寶壓在蔣太后身上,只想當個貴人,生下皇嗣。
所以,文氏在窗前點燈繡梅花——這是蔣太后最喜歡的花。
光線暗淡,文氏繡花蕊的時候,不小心把食指扎了一下。
「哎喲!」
文氏擔心污了繡品,立刻將刺出一粒血珠的食指含在嘴裡,正是崔司丞刺血管取血的那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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