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光潔的額上有細細地汗珠,很自然地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
齊思奕微揚了嘴角道:「不喜歡麼?」
當然不喜歡,再「紅」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把丫環當終身職業?
「我聽司棋說,她以前在宮裡的清心閣當差,大爺可知道清心閣?」
齊思奕筆尖微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想進宮玩嗎?」
顧桑苗搖頭:「沒什麼,只是她說起,當初進宮時才十三歲,原是在清心閣當差的,隨知那清心閣主顧翰林卻家遭逢大難,她也差點受連累,幸得太妃娘娘出手,才留了一條小命,說起來,那位姓顧的翰林明明是男子,為何可以深居後宮之中呢?奇怪得很。」
齊思奕放下筆道:「小苗似乎對顧翰林家很有興趣?」
「八卦嘛。」顧桑苗生怕他聽出端倪,笑道。
「顧先生是我的啟蒙恩師,他雖遭逢大難,我卻不願意有人拿他的平生做談資,今日無事,你下去吧。」齊思奕卻沉下臉道。
原來是他的恩師麼?
顧桑苗心口一跳,那他有沒有可能在小的時候見過自己?
「公子,當初……」還想多問兩句。
齊思奕卻罕見地對她冷喝一聲:「出去。」
出去就出去!
轉身正要走,黃鶯送了羮湯來。
「你回來!」顧桑苗正要跨出門檻,又聽他喚道。
顧桑苗堵氣繼續往外走。
「是你愛吃的銀耳蓮子羮,裡面加了百合,你知我素來不吃百合,你肯不吃,豈不浪費?」語氣裡帶著笑意,有一絲無奈和寵溺。
原本也是她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明知人家不願意多提,自己還要多嘴問,確實放肆了。
再堵氣就是恃寵而驕了。
一轉身,便觸到他溫柔寵溺的眸子,心頭一暖,上前道:「我和黃鶯姐姐分吧。」
黃鶯忙擺手:「我和爺一樣,不愛吃百合,還是你一個人用吧。」說著,她很有力界地退下。
粥的溫度剛剛好,濃而不稠,甜而不膩,入口及化,有蓮子的清香,百合的粉糯,銀耳的濃滑,確實好吃。
顧桑苗喝粥,齊思奕在一旁繼續奮筆疾書。
他一筆小楷寫得極漂亮,工整又失靈氣,如他的人一般,俊秀優雅,這樣的書法在她眼裡,就是一片片金葉子,哪天非讓他給自己寫兩幅貼子,賣給小二哥,又可以換不少好裝備。
「哎喲——」手中的碗驟然落地砸碎,腹痛如刀絞。
「怎麼了?」在她失去知覺前的一瞬,看見齊思奕滿臉驚惶向她衝過來:「小苗,你怎麼了?」
醒來時,映入眼帘的仍是齊思奕清雋的略顯蒼白的俊臉,滿是焦急的眸光里,因她的甦醒而染上一層欣喜:「醒了?可還覺得哪裡疼?」
顧桑苗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撫在她的額上:「肚子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