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能行麼?」齊幸遠皺眉道。
「沒事,快,我不想有人含冤而死,而真正下毒之人卻陰謀得逞,一箭雙鵰。」顧桑苗急道。
齊凌遠這才扶著她從屋裡出來。
院子裡,王妃坐在台階上,下面黑壓壓跪了一片僕人,全是拙園的,而秋媽媽則立在她的身側,一臉肅殺之氣。
「給王妃娘娘請安。」顧桑苗虛弱地上前。
「你怎麼起來了?」王妃皺眉道:「怎不多歇會兒。」
顧桑苗看了眼四周,仍不見齊思奕。
而長條凳上,兩個廚房裡的僕婦正在挨打。
而黃鶯和司棋兩個也被押在一旁,看來是長條凳不夠,正排著隊挨板子呢。
「王妃,請停止行刑。」顧桑苗道。
「這確為何?」王妃不解道。
「奴婢想查清楚,揪出真正的兇手,再交由王妃您入理。」顧桑苗道。
「你的意思是,本妃揪出的這些人,並非真正兇手?」王妃不虞道。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桑苗不希望有遺漏,讓大爺跟前還潛伏著危險之人,想查得更仔細一些。」顧桑苗道。
王妃冷哼一聲:「桑苗,不要以為你替大公子喝了那碗毒藥,本妃就該念你的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妃行事,無需你來置喙。」
「母妃……」顧桑苗正要據理力爭,冬至推著齊思奕過來:「這是拙園的事,就不用您勞心了,兒子自己可以處理。」
「思奕,你怎麼起來了?」王妃心疼地問道:「太醫說你耗損太多,需要休息。」
怪不得他的臉色這麼蒼白,怪不得剛才醒來不見他,原來他也病了麼?
「母妃,您回吧。」齊思奕淡淡道。
王妃無奈:「娘也是想幫你整肅院裡的人,你可真是,是不是見這個丫頭來了,又想為她出頭,你為替她解毒耗費那麼多,也算對得起她了。」
原來他的虛弱是因為給自己解毒麼?
怪不得第一次醒來時,他不止臉色蒼白,還流了好多汗。
「是我讓桑苗來查案的,母妃不想走也可以,留下來看著吧,我相信,桑苗一定能幫我揪出背後的真兇。」齊思奕道。
兒子太過寵愛桑苗這丫頭,可不是主子對通房丫頭該有的態度,王妃心裡隱隱擔心著,原本是喜歡顧桑苗的,因為這層隱憂,所以對她無端生出一絲防備與厭惡。
「算了,這事你自個處理吧,娘先走了。」王妃才不想看顧桑苗查案,如果查出來的真兇不是自己正在罰的這幾個,別人會怎麼看?會說自己還不如一個丫頭辦事公平公正,堂堂恭親王嫡妃,以後在府里還怎麼服眾?那不是等著她當眾打自己的臉麼?
如果不是兒子身子虛弱,不想惹他不開心,王妃才不想縱著那個臭丫頭。
「爺,不是奴婢,真的不是。」王妃一走,黃鶯大鬆一口氣,哭道。
齊思奕淡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奴婢並沒有去過廚房,也沒有碰過那碗粥,奴婢更冤。」冷傲的司棋剛才已被婆子按在了長條凳上了,幸好顧桑苗及時出現,才免了皮肉之苦,越發覺得自己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