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就在宮裡用吧,陪陪哀家。」太后感慨道:「之懷,當年哀家看重你,就因為你對女子的體貼,你是哀家見過的,少有的,善解人意的男子。」
「可太后還是忘不了那個人,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肯重建朝陽宮,很少去暢春宮……」許之懷卻嘆了一口氣,深深疑望著太后道。
「不要說了。」他的話似乎觸到了太后心中的痛處。
「顧家早就亡了,顧家也無人在世,太后又何必……」
「許之懷,我讓你別說了。」太后突然拂掉了桌上棋子,大怒。
許之懷也站了起來,卻沒象以往那般跪下請罪,而是沉著臉道:「太后又是何必,顧之言的骨頭都可以點燈了,有些事情該放下就要放下了。」
「你走,走,哀家不用你陪。」太后大怒道。
許之懷突然上前將太后擁在懷裡……
顧桑苗看得目瞪口呆,實在不想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太狗血了,她曾想過,許之懷與太后關係暖昧,可難道父親的死,竟是太后對他的暗戀而不得?
不要啊,真的太狗血了。
仰天長嘆一聲,太后寑宮的燈變得昏暗,裡面正在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奶奶的姦夫淫婦,不管父親的死,是不是太后愛而不得耍手段所致,肯定與這兩人脫不了干係。
這算不算是霍亂宮緯?
不能讓有些人過得太舒坦了,總得做點什麼才好。
父親……是什麼樣子的?
閉上眼睛,使勁回想父親的模樣,神態,說話的語氣,還有……聲音。
朝陽宮寑宮裡,暖昧的熱度正在慢慢攀升,太后香汗淋淋,衣衫半開,而許之懷自履在她身上努力讓自己變得雄風凜凜,可惜似乎事與願為,總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遺憾,太后被撩得渾身燥熱難耐,卻總得不到滿足,心火攀沿,快將整個人都點著了,可就是達不到頂峰,幾次三番下來,便越發煩躁難耐,許之懷是氣喘吁吁,說不上來是年老體虛,還是面對這個女人已經調動不了興趣,總之,她越躁急,他便越虛,正當這一場對陣尷尬到不知該如何收場之時,外面傳來一聲清朗的咳嗽。
傍晚夕陽嫣紅,夾著習習涼風照進濕膩的寑宮,有書聲悠揚清逸,如一縷遊絲鑽入耳中。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太后整個人都僵了,臉色慘白,一腳蹬掉身上的人,慌張地扯上衣服盡力掩蔽著自己身體,眼中滿是驚懼。
許之懷卷著半截羅被滾落在地,呆呆地看著窗外,全身發涼,感覺一顆心如浸冰窟,寒徹心屝。
「誰?是誰?」太后如魔症了般衣不蔽體地起身,在寑殿裡仰頭亂轉,眼圈泛紅,淚珠瀰漫了雙眸。
「是你嗎?你在哪裡?」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