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硯秋渾身是傷,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放下來後,一路被拖過來,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顧桑苗秀眉一皺:「許尚武,他是我義弟。」
許尚武明白她的意思,瞪了金硯秋一眼:「李大人說他是共犯。」
「那你拿囚車來,我是主犯,他是從犯,把我們一道關進囚車吧。」顧桑苗道。
他怎麼捨得將她關進囚車,會心疼死去。
「送上馬車。」極不情願地命令道。
他那駕馬車看著不起眼,卻是古樸奢華,雞翅木製的,又大又寬敞。光木頭就得是百兩銀子。
一般人家哪坐得起這樣的馬車。
「小姐姐……」金硯秋眼睛水亮亮的,就知道她會來救自己,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
「閉嘴。」某人很不爽地喝道。
金硯秋在外流浪多年,別的本事沒學會,察顏觀色倒是厲害得很,立即道:「大人是小姐姐的……未婚夫麼?」
「未婚夫?」許尚武心情大好:「嗯,就快了,快了。」對師爺的態度也好多了:「那什麼,念在你還有些眼力,那一百幅畫就算了,就你這畫功,莫把本將軍的……」
「是,小的再也不敢冒犯夫人,將軍恕罪。」師爺拍馬屁的本事更勝一籌。
顧桑苗不知許尚武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她不懼怕上公堂,更不懼公審,桐州知府只問她殺縣令的罪,可知為何要殺?
那淮安縣令為官一任,做的卻是魚肉百姓的事,他身為知府,真的一點也不知麼?
滿街的流民,窮苦百姓,他可曾用心救治?
這些,正好在公堂之上,好生問問這位父母官。
聽聞公審女匪首,不知底細的百姓們將知府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天氣悶熱,許尚武坐在高堂之上,汗流夾背,四個衙役拿著大扇子卻守在顧桑苗身邊侍候著,輪番替她扇風。
與顧桑苗對面而坐的李潤安臉色鐵青,這是審犯人的模樣麼?到底誰才是犯人?
「帶原告。」許尚武一拍驚堂木道。
李潤安愣住:「原告……大將軍……」這是公案,哪有什麼原告,要是,也是自家女兒。
「沒有原告?那你公審個什麼勁,或者你是誣告?所言之一切皆是虛構的?」許尚武道。
「不是啊大將軍,當時確實有許多人親眼目睹,是這位……姑娘殺害了淮安縣令及一名婦人……」
「那目擊證人便是原告,請上堂來。」許尚武一派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還有你,你們,是原告嗎?」許尚武指著幾個小兵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