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定襄侯是太后的姻親,但許之懷出事之後,他一直保持著中立,從未有過逾矩的行為,在軍中的威望又高,便是齊凌軒也對他敬重三分,裕親王更是與他素來交好,又是三朝老臣,他的地位相當重要,是幾方勢力拉攏的對像。
「侯爺請說。」裕親王道。
「此事畢竟是皇室的家室,還是莫要鬧得滿朝皆知的好。」定襄侯道。
恭親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點頭道:「不錯,此事若傳揚出去,讓朝臣與百姓如何看皇室宗親?此乃家事,還是關起門來,好生商議著處理才是,莫要傳揚出去了。」
「如此甚好,本王也同意老侯爺的意見。」
「弒君謀逆乃是重罪,更是國之大事,如何又成了家事?此事決不能私下了結。」誰知,齊思奕卻冷聲反對。
「思奕,你想做什麼?」恭親王惱火地瞪著兒子。
「不知父王想如何私下了結了此案?悄悄的處死許湘雪,然後將母妃幽禁,弒君的罪名還是顧桑苗的對嗎?」齊思奕冷笑道。
「她都死了,背個罪名又如何?頂多父王許你將她厚葬便是。」恭親王道。
「可她要的不是厚葬,而是公平下正義,兒子也不想她到死還不是清白之身。」齊凌遠道。
「那便讓你母親背負罵名?你……你怎麼如此鬼迷了心竅呢?為了個丫頭,連生你養你的娘親也不要了嗎?」恭親王痛心地罵道。
「兒臣只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梁朝要想成為天朝大國,必須強健法度,以法治國。」齊思奕面無表情道。
「你……你真是……逆子。」恭親王氣得臉色發白。
「果親王兄,還請你主持審案,本王還有其他事要辦,告辭。」齊思奕根本不想與恭親王多費口色,向齊凌軒一輯,起身離去。
顧桑苗百無聊賴地喝著茶吃著精緻的宮制點心,齊靜怡坐在她對面一臉焦急:「小苗,外面究竟如何了,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如今這種情形,既便我擔心又有何用?」顧桑苗用茶蓋拂著杯里的茶沫,淡淡地說道。
「聽父王說,幾位宗親都打算私下處置了許湘雪,然後再幽禁恭親王妃。」齊靜怡道。
「這是掩蓋皇室醜聞的最好辦法,換了是我也會如此處理。」顧桑苗道:「但肯定有人反對的對嗎?」
「聽說是思奕皇兄極力反對,他說不能讓你背負弒君的罪名。」齊靜怡握住顧桑苗的手道:「可見思奕哥哥對你是真心一片的,小苗,你莫非還對他有怨麼?」
顧桑苗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我有沒有怨重要嗎?現在的處境,能保得住一條命已經是大幸了,真的不敢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