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奕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拎得高高的心才開始往肚裡回落。
扶住她的頭冠道:「就不能等一等麼?你拿不下來,我來就好。」
說著就開始細心的,一根一根的把髮絲解開,他的手很溫柔,又托著發冠,頭上的重量減輕了,她還靠在他懷裡,屋裡暖暖的很安靜,只有紅燭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和耳畔他堅實有力的心跳,便昏昏然欲睡。
成親的規矩太多,皇家儀式繁雜麻煩,一天下來,她早就累到不行,昨夜又用力地哭過,到這個時候,呆在他懷裡,一切都放鬆下來,靠著就睡著了。
齊思奕脖子都酸了,才總算把沉重的鳳冠給卸下來。
「小苗……」人才動一下,懷裡的人就差點摔倒,忙用手扶住她的頭,莞爾一笑,彎腰心疼地將她攔腰抱起,走到床邊卻又愣住,一床的花生瓜子桂花松子棗子,怎麼睡?
懷裡的人似乎有點等不及想滾到舒適的床上去,下意識揪了揪他的衣襟:「奕哥哥……困……」
他的女孩兒困了,這是他們的新婚第一夜,這是她嫁給他,成為他的妻的第一天,第一夜,怎麼能讓她等?
長臂一勾,將被子扯落,然後抱著她一道睡上床,掀了被子將兩人一道蓋嚴實了。
懷裡的人在他的胸前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一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間,進入黑甜香。
早上起來時,顧桑苗的脖子有點酸,伸手摸了摸後腦,卻發現伸展得不是很順利,有阻力,睜開眼,發現面前有張放大的俊臉,桃花眼下有淡淡的黑影。
「奕哥哥——」她的聲音里有驚訝,而且身子下一意往後仰。
他長臂一勾,將她摟緊,一翻身壓住她就親了一下。
顧桑苗差點尖叫,太突然了,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狂霸了,不是一直很溫柔的嗎?
抬眼看見帳頂的龍鳳繞柱繡紋,腦子這才恢復正常,他們成親了,這是他們成親後的第二天,也就是說昨晚……
昨晚她是怎麼睡著了的?他和她什麼也沒做?
所以損失了洞房小登科的他這是來索債了?
可是,看看更漏,已經日上三竿了呀,該去向長輩請安和認親啊。
「奕哥哥……」她的聲音裡帶著小小地乞求。
他終於停了動作,雙手支著在她的頭頂,桃花眼裡全是寵溺與溫柔:「早上好,娘子,以後不許再叫奕哥哥,要叫相公,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