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破曉,露出魚肚白。一夜趕路,兩人終於到了鄴城。
鄴城的郡守李元應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雖然是世家大族李家的子弟,卻是個平庸之人,朝堂上的勾心鬥角玩不來。因而被派到這邊境苦寒之地,做個富貴閒人。
平日裡別無他事,就是給鎮西軍添堵。一來是為了監視西門關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朝廷匯報,二來卻是聽從朝廷的吩咐,不時地來個道路堵塞,導致送往戰場的物資延遲。微生涼和此人積怨已久。
兩人從馬上下來,微生涼把黑色斗篷脫了下來,抱在懷裡。
微生涼給守門人看了路引,和獨孤信一前一後進入了鄴城。
獨孤信的馬就和它主人一般,沒個正形。十分親昵地蹭著微生涼的手背,濕漉漉的馬鼻呼出暖且潮濕的氣息。不像她家小黑,是一匹乖巧懂事的黑馬。
微生涼問道:「你這馬叫什麼名字?」
獨孤信揉了揉月紅的鬃毛,把自家馬的頭擺正了,目不斜視才是一匹好馬,答道:「哦,它啊,叫月紅,那你那匹馬叫什麼?」
微生涼聽了月紅這名字,突然覺得小黑這名字有點不上檯面,自己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的馬,咳了兩聲,小聲說道:「小黑。」
獨孤信噗嗤一聲笑了,轉而斂去笑意,嘆道:「月紅啊月紅,你看看你家主人待你是不是十分的好,你看看小黑家的主人。」
小黑如有所覺,對著獨孤信打了個響亮的馬鼻。微生涼安撫性地揉了揉小黑的頭。
兩人雖然布衣在身,卻都是樣貌出眾的人,在人群里卻時比身穿錦衣華服,穿金戴銀之人還要奪人眼球。又都牽著馬匹,還帶著佩刀,就像是混江湖的。一般百姓都不敢招惹,離得遠遠的,便繞開了兩人。
獨孤信問道:「我看起來像是欺男霸女,恃強凌弱的人嗎?怎麼街上的人看到都繞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