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涼路過城牆的時候,看到守門的兩個士兵在和一個依靠在牆上的黑衣男子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步涼的腳步就停了下來,看著那人。有的人,無論是外表變成多頹廢,又或者是多狼狽的樣子,可是你看到他的時候,就會覺得,哦,原來是他啊。
沒有過多的驚訝或是驚喜,像是早就習慣和洞悉了那個人的存在。
步涼再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感覺,心中悄聲說了一句,哦,原來是他啊。
步涼走了過去,兩個士兵正在好言相勸,讓他不要待在城牆這裡,影響風貌。
步涼俯下身子,眼角帶著一絲笑意:「原來是你啊。」
黑衣男子眨了眨眼睛,看著正對著陽光來的人,看清了她的面容,也笑了,說道:「是你啊。」
士兵問道:「姑娘你認識這人嗎?快把他帶走吧,要是給哪個頭頭看到他在這,小人免不了挨罵。」
另一個士兵也跟著點了點頭。
步涼聞言皺了皺眉,早知如此,她便不過來看這個熱鬧了,可不打算解決這個麻煩。
黑衣男子伸出手,遞向了步涼,說道:「拉我一把,我腿發軟,站不住了。」
步涼看向那隻粗糲而疤痕遍布的手,沒由來的心念一動,伸出手握住了,稍一借力,黑衣男子站了起來,身體的重量分了些在步涼的身上,步涼一時站不穩,倒也不拘謹,伸手攬住了他的腰。
倒不曾想,步涼的手臂恰好能圍上獨孤信的腰。隨手摸了一把,一點贅肉也沒有,都是結實的肌肉。
步涼看著懷中疲乏地快要睡著的男人,問道:「獨孤信,你怎麼在江南,你不是回漠北去了嗎?」
獨孤信強打起精神,答道:「一言難盡,出了些事情,勞煩你了,微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