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把步涼送到了河流下游,兩人不怎麼親切地告了別,約好了下次見面一同去吃酒,誰也沒再提起那場荒謬的告白,和無疾而終的戀情。
河流的下游正是第三分壇所在的青衣鎮。鎮上的戲台子多,飛檐走壁,坐落在河流之上。上游的河水,在這裡平靜安歇,積聚而成了巨大的湖泊。
百姓多居住於船上,靠著這條河流,繁衍生息。
步涼在一家水上酒樓吃飯,一道素菜,兩個饅頭,一壺茶水。
臨窗望去,是一座高達七八米的巨大樓船,上面掛著白色的蓮花燈,穿著黑色袍子,繪製有白色蓮花的信徒在船上走來走去。
灌了一大杯茶水到肚子中,舌尖都被苦得發麻,砸吧了幾下。步涼目光深沉地看向了那樓船。
她需要一個契機,能夠讓她登上那艘船,但這個契機的到來。興許是一天,也有可能是兩天,更有可能的是一個月,最有可能的是永遠不會到來。
與其坐以待斃,她更願意主動出擊,打破現在的困境。
但她並不知道是,她現在邁入的,是敵人早就編制好的網,只要獵物落到網上開始掙扎,網上的獵食者,就會到來,把獵物撕碎殆盡,生吞活剝。
那些敵人和惡意並不是來自同一方,而是四面八方,那張網,也不是脆弱的蜘蛛網,而是天羅地網,為的就是把她困於此處,讓她無法翻身,更別說回到京城。
但野心和想要救出同伴的強烈欲望,早就麻痹了步涼的大腦,讓她無法冷靜思考,一步步邁入敵人布置好的陷阱,走向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