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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暖還是坐在椅子上,額頭上的汗水睡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她本就濕了的褲子上,她左邊身子火辣辣的疼,上面的鞭痕還在,縱橫交錯,她自己已經不想看了。
那五哥好像是打的餓了,放下鞭子的時候爆了句髒話,然後揉了揉肚子,拿著鑰匙出去了。
施暖緩了好長一會才重新集中精力,估計是因為她之前吸入了迷藥,他們覺得她沒什麼反抗的力氣,所以給她綁繩子的時候,並沒有太用力。
施暖兩條腿蹭了蹭,腿上的繩子就鬆動了。
她深呼吸深呼吸,背在身後的手互相摸了摸,就摸到手腕處的繩子。
施暖來回搓了搓手掙扎了一下,又摸索了一陣,因著她本身就長得纖細,所以沒用太大的力氣,就把繩子給鬆開了。
施暖還不能站起來行走,一方面是挨了打,一方面是之前吸進去的藥物還有反應。
她扶著身下的椅子站起來,認真的看著這個屋子,屋子裡還有個馬桶,她稍微放心下來,若是在這邊被關的久了,至少有些問題還能解決。
施暖磨蹭到門口,先把柜子上的衣服拿起來穿上,這是那五哥脫下來的,隨後她試著扭了一下門把手,根本打不開,門被鎖上了,接著她拼命的喊叫了一會,外邊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房子連個窗戶都沒有,她真的是毫無辦法了。
施暖回到椅子那邊,再次坐下來,她腦子雖然昏沉,但是思維還是清晰的。
背後的人把她綁過來,一定是要做點什麼,她身上還有什麼價值。
若是施家的人,應該是奔著她手上的施家公司股份的,可是施暖又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那些股份就算在她手裡,施家人這麼大張旗鼓的把她弄過來,也有些不合情理,施家的人就算把股份都拿回去了,因著綁架她的這個事情,老爺子和老太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穆家若是對付施家,施家公司根本撐不了多久。
況且就算真的想綁了自己,他們也應該把自己關在施家的祠堂里,就算最後被穆家人發現了,也有理由搪塞過去,現在把自己關在別的地方,以後這綁架的罪名可就算是定下來了。
而且施暖還有個事情想不明白。
老爺子和老太太一走,這事情就發生了,還是在她回老宅的路上,尤其是又挑著穆封晚上有事情的時候。
明顯背後的人對穆家的事情很是清楚了解。
這根本不像是施家人做的。
難不成是穆長生?
可是穆長生這是為了什麼,還是在記恨之前的事情?
有些說不通。
施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聽見外邊有人開門,施暖不躲不藏,雙手撐著腿,閉著眼睛低著頭。
五哥進來看見施暖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了,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神色。
他手裡拎著個超市的大袋子,裡面是方便麵火腿腸和礦泉水之類的,他把袋子放在地上,奔著施暖過去,「別說,哥哥這輩子還沒看見哪個女人穿我的衣服呢,你這麼一穿,還挺好看。」
施暖還是閉著眼睛,五哥站在她旁邊看了好一會,知道她藥效還沒退,折身去給她拿了礦泉水,「哥哥也是憐香惜玉的人,來喝口水。」
施暖過了好一會才伸手接過來,可是她扭不開,她根本用不上力氣。
五哥在旁邊笑著看著,一臉的猥瑣,「來吧,還是哥哥幫你吧。」
他把水扭開,遞給施暖,然後順勢就蹲在施暖面前,盯著她看,「我犯過那麼多事兒,還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也不知道我這福分是老天給的,還是說要在你身上栽跟頭。」
施暖看了看他,這傢伙明顯是喝酒了,身上一股子酒味,臉頰微紅,比之前看著周正了一些,看起來沒那麼噁心了。
施暖試著把喝完的水瓶子遞給他,他還真的就接了,然後轉身去了柜子那邊放好,再次回來蹲在她面前。
施暖想了想,又問了一遍,「誰讓你綁我的,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五哥雖然喝酒了,但是還不至於喝傻了腦子,他哼笑了一下,「別想著套我話,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施暖在心裡微微的嘆息,她想了想又說,「我比較想知道我值多少錢。」
這次那五哥沒藏著掖著,伸了手指頭出來比劃一下,「這個數。」
施暖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久,「嗯,沒想到我還挺值錢的。」
五哥站起來,「你是我接的這些活裡面最值錢最好看的,我啊,艷福也不淺。」
施暖垂下眼,他這麼說,意思是到最後自己還是要遭那種罪。
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是特別的恨她,要讓她身敗名裂,這一點倒是比較符合她和施慈如今的微妙關係。
可是那人為何會讓這五哥等著,沒有讓他馬上毀了自己的清白,難不成背後的那個人也是在怕什麼?
五哥說完站起來,又出去了一趟,這一次回來的就很快了,他抬進來一個摺疊床,單人的,一看就是很劣質的。
他自顧自的把摺疊床放好,然後看了看施暖,「給你躺吧。」
還有這待遇,施暖簡直是不敢相信。
她盯著五哥看了一會,「你背後的那個人讓你對我這麼好的?」
五哥應該是沒想到施暖會說他對她好,愣了一下,接著就哼笑,「自然沒有,但是我想著,你這小模樣,也別糟踐了,以後還是我要享用的,而且又不能在地上,所以你看。」
他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笑的不懷好意。
說著他伸手要摸施暖的臉,施暖趕緊躲了一下。
沒摸到,他也沒生氣,嘻嘻的笑了笑,轉身去拿放在柜子上的門鑰匙,「我走了,你不怕的吧,要是怕,哥哥就留下來陪陪你。」
施暖覺得他真的是喝的不少,和剛才滿臉兇惡拿著鞭子抽她的人完全不一樣。
施暖不說話,而他盯著她看了兩秒,也就哼著小曲咿咿呀呀的出門了。
自然是在外邊又把門鎖上了。
施暖借著他開門的空擋,看了看外邊,已經黑透了,這個時間了,看來五哥是回去睡覺了,不會再過來了。
她裹緊衣服,過去直接躺在那張簡易床上,因著體內迷藥還在,躺下沒一會她就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的穆封,和穆城接了頭,在得知他地毯式搜索都沒找到施暖後,臉色從原來的陰鬱變得有些蒼白。
他深呼吸了幾下,「去看監控,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飛了。」
兩個人重新去查道路監控,這一次從頭到尾看的徹底。
通往老宅的山路上沒有監控,只能看見施暖的車子朝著山上走了,然後過了很久,有車子從山路上下來,就是施家四先生的那輛車。
監控顯示,那車只比施暖早一步開到山上去,而後停留半個小時,那車開下來,接著就開始繞著市區轉。
駕駛室那邊的人帶了帽子口罩和眼鏡,穿著黑色寬大的衣服,根本看不出男女,副駕駛的位置看不出來有人。
穆封捏了捏眉骨,轉頭看同樣看著監控默不作聲的穆城,「家裡人剛走,又正好趕上我們都加班,這人就埋伏過來了,你怎麼想?」
穆城還是盯著監控,「三叔那邊我查了,沒有問題,他最近和那個潘雪在一起,算是同居狀態,他的電話我也查了,沒有和任何可疑的人聯繫,他名下我也查了,沒有別的電話卡,初步能排除嫌疑。」
穆城停頓了好一會才接著說:「我媽那邊我也查了,最近她可能真的是因為股份的事情,一直躺在床上,家裡有監控,我看過了,沒任何的問題。」
穆封不說話了,施慈那邊早就被施懷文送去了警察局,那邊得了交代,連夜審問她,可是施慈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道她的車子為什麼會去那邊,說開車的人不是她。
不過施慈沒有不在場的證據,她交代不出自己在施暖出事的那段時間去了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她車子裡提取出來施暖的皮屑,可是她就是咬著說不知道,警察那邊打電話過來,說一看施慈就是在說謊,明顯她是有事情在隱瞞著。
穆封管不了那麼多,施慈那邊他自會找時間收拾,現在他要做的,是把那個死女人找到,趕緊找到。
穆封又看了看郊區那邊的監控,那車子駛出監控範圍後,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再次進入監控,看起來開車的人樣子還是沒變,穆封不清楚這人是把施暖卸下去了,或者只是障眼法,其實人還在車上。
穆封跟著監控,看到這車回來後又在城區繞了兩圈,其中停下過兩次,一次是進了一處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另一次是從一個豁口直接進了一個小區。
說是小區也不確切,那地方也不算是小區,因著太破舊被規劃重建,已經拆了一半。
外邊砌了一堵矮牆把小區隔離開,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那人開車找個豁口進去,肯定就是有問題。
於是穆封指了指電腦屏,「郊區那邊你確定沒查到的話,我們就去這個小區看看。」
穆城直接點頭,「行。」
穆封和穆城也沒耽誤,趕緊驅車過去,到了小區門口停下,這麼破的地方,實在想不出那人開車進來幹什麼。
他們沒開車進去,而是下車走進去。
裡面一片漆黑,任何照明的東西都沒有。
有一半都被拆了,穆封和穆城朝著沒拆的那邊走去,那地方是真的破,無法想像這裡面能藏著人。
穆封和穆城走到一棟還沒拆的樓下。
樓下沒有鎖門,一樓的大門都是敞開的,也沒有電梯,老式的樓梯。
穆封對著穆城,「這個你來,我去下一棟。」
不等他再說什麼,穆城已經進去了。
穆封朝著下一棟樓走,這裡面應該住的都是老年人,很多一樓的人在自己房子外邊私自接了小房子,還有搭了小棚子做飯用,還有人自己建了養雞養鴨的圈舍,總之不是一個亂字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