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人不知賢王妃乃是鎮北侯的嫡長女,去歲兩人的婚禮,新娘子十里紅妝出嫁的場面,至今還為整個金陵津津樂道,兩人皆是富貴堆里養出來的玉人兒,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她沈書晴不過是賢王閒來無事的調劑罷了。
想到此處,沈書晴的淚水登時更加洶湧,是收也收不住的架勢。
陸深見她如此不識好歹,本就不多的耐心立時告罄,似輕蔑似譏諷般說,「給本王生個兒子,本王便放你離開。」
竟是為了子嗣麼?
沈書晴怔楞了一瞬,憶起似乎賢王妃的確未曾誕下孩兒,可若是為了子嗣,賢王分明可以多納幾房妾室,畢竟外室子可比不得妾,好歹有名有份能上族譜。
除非...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沈書晴竟然抬起眉眼,一瞬不瞬地盯視著陸深玉雕般的清雅面龐,以質問的口吻道:「然後呢,待民女誕下孩兒,王爺預備如何?」
「去母留子嗎?」
一個落魄的孤女,一個家族的棄子,能得他庇佑已然是天大的幸事,而今竟然蹬鼻子上臉,在他面前叫囂。
賢王冷笑一聲,「不然呢,難不成還要將你娶回家去供起來?」
「沈書晴,本王勸你趁早認清自己的身份。」
第2章 警告
身份?
她也曾是金陵有名有姓的貴女,是雙親捧在掌心的明珠,往來皆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父親還說將來定為她擇一門家世清貴、人品端方的良婿......
可如今,她卻只是個替人延綿子嗣的外室罷了。
可即便是做人外室,即便是作為一個延綿子嗣的工具,那也是她自找的。
又有甚麼立場,以甚麼身份質疑他?
還想不想要保住母親的命了?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叫沈書晴認清了現實,她硬生生憋回淚意,轉而自几上捧起一盞茶水,落落大方走到賢王面前,彎腰遞給虛坐在太師椅上的陸深。
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她低聲告罪:「王爺說得對,方才是民女糊塗,若有冒犯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海涵。」
陸深並未立時接下杯盞,凌厲的視線自沈書晴發間的素粿銀簪上掠過,往下一掃則是她輕薄的肩,以及本錢不足的胸脯。
目光再由下至上,陸深這才看清這個要當他外室的女子,卻是生了一張極為幼態的臉,面頰圓潤,雙目清澈得仿若不染塵埃,這樣清澈的眼眸他只在那些不經世事的孩童身上見過。
轉頭又覷了一眼她可謂是平坦的前胸。
陸深搖頭笑笑,不過一小丫頭罷了,他同一個小丫頭置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