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君侯過來跟撤人有什麼關係。
她走到窗前,輕輕推開一指窗隙。院中景致如常,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必須撤走人的事。
素風打了個哈欠,拉長語調:「快關上吧,要是被人發現……」
雅風依言闔上窗。
「行了你也別繡了。困就去睡會兒。」
「我也這麼覺得。」素風嘀咕著丟開繡活,言語中又打了個哈欠,趿著鞋往床榻走去。
雅風按下心裡疑惑,揉了揉眼睛,拿起那面繡活,心不在焉繡了起來。
主屋內。
極壓抑地低聲此起彼伏。那頭烏髮被細指緊緊抓住,手指的主人似想推開那顆腦袋,又似用力往下按。像沉浮在無邊無垠的深海中,迫使她從頭髮絲到足尖都繃得筆直。那片深沉海域中,海心潛藏著一條滑膩魚兒,鱗身靈活粗礪,正張牙舞爪地左右擺尾吸吮,誓要攪弄得不得安寧。可憐浪潮剛息,未曾平復的海心瞬時又噴出洶湧浪潮。
直至雨歇暫寧。無從倚靠的水珠淅淅瀝瀝,滴答滴答,「啪」地叩響地面。
蕭望舒脫了力般鬆開細指,「……你要去多久。」
若此時誰悄悄路過窗下,一定會被那一陣響亮吞咽聲吸引住腳步。也不知道是多甘甜豐沛的泉水,竟然喝得如此狼吞虎咽。
「不會太久。」
到這會兒,男人才抬起臉。
他眉宇仍然清雋出塵,沒了刀劍殺伐,潛藏在皮肉之下的暴戾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順著鼻樑往下,高挺鼻尖沾著水光,像是才從雨中端方走來,那兩片薄薄唇瓣也濕漉漉的,水色下艷紅至極,襯得頷尖越發雪白。
長孫無妄起身,不再半跪軟榻,肩上軟肉隨他動作晃蕩,無力墜落,卻又在下一秒被滾燙掌心扣得發疼。
他垂低頭,一顆水珠從下巴砸在她眼角。蕭望舒顫了顫睫,才經歷幾欲崩潰的一場神經仍在發麻,她濕潤雙眼尚未平復,只聽得他輕輕笑了一聲。
「捨不得我?」他舔走那顆水珠。
「……做夢。」
似是不滿她的口是心非,男人俯低了身子,一隻修長有力的腿屈在榻上。蕭望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視線天旋地轉,似乎衣衫也隨風分散飄舞,她被那隻滾燙大掌架在他腿上。
男人依然白袍端正,革帶緊束,就連長腿上的靿靴也未褪分毫。若不是感受到他鼻息灼熱驚人,誰都會被他這副端方君子的模樣矇騙過去。
蕭望舒微瞪著眼:「適可而止。」
「我去帶兵攻打冀州,你就不擔心我?」
「禍害遺千年。」她往後退去,想要逃離,「誰能把你收了去?」
長孫無妄微挑眉峰,「你。」
蕭望舒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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