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升起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時容臉色瞬間冷了下去。什麼叫做他「又」在欺負人了?他之前何曾欺負過人?
時白宣這個人,還真是處心積慮的想要破壞他的名聲啊。
「容容,你本就是偷溜出來的,現如今……」時白宣緩緩走了過來,隨著時容轉過身,身後那人的面容露出,他一怔,欲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唇邊。
所謂最了解你的人便是你的仇人,時容自然沒有忽略時白宣的異樣。他瞪圓了眼睛,再回頭認真打量了一番燕檀央的面容。
雖然是燕檀央他平生所見中的男子最俊美的一個,可他面上的怯弱,卻破壞了本身清冷縹緲的氣質,難免令人生出幾分遺憾來。
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時容自然是看不上燕檀央的,他覺得燕檀央還不如自己的一根腳趾頭好看。不曾想,時白宣這樣心機極深的人,竟然會對燕檀央心動?
真是奇怪。
時白宣神情恍惚,浮光掠影般的殘留記憶在腦中閃過,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憤怒之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殿下……」
時容不解地揚起眉毛,「時白宣,你認識燕檀央?」
時白宣既然知道燕檀央的身份,那為何在看到他的面容之後,會露出呆愣的神色?
「我……」
殘留的記憶消失的無影無蹤,時白宣睜了睜眼,平復下心中憤怒的心情,他溫聲道:「我不認識這位公子。弟弟,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這樣欺負人……」
溫嘉玉也似找到什麼藉口般攻擊時容道,「時容,你在家中欺負白宣也就算了,如今大庭廣眾之下還要為難他國質子,真是囂張惡毒!」
宋玉竹哼了一聲,「容容不過是不小心踩了檀央公子一腳,哪裡就惡毒了?你們兩人千方百計的想給容容安罪名,依我看,真正惡毒的是你們才對。」
溫嘉玉跳腳,「你胡說八道……」
宋玉竹:「你還胡攪蠻纏呢!」
「你們兩個人真是陰魂不散,像兩個跳樑小丑一樣,真是煩人。」
時容當著兩人的面,又踢了沉默不語的燕檀央一腳,十足的惡人嘴臉,「我便是欺負他,你們又能如何?」
溫嘉玉怒了,「時容,你——」
「我怎麼了?氣不過的話你打我啊?」時容得意一笑,故意將燕檀央撞的一個踉蹌,隨後拉著宋玉竹轉身離去。
溫嘉玉每次遇到時容都要氣個半死,任他如何嘲諷時容,都敵不過他的拳頭,因此屢屢占據下風。
他握緊了拳頭,氣紅了臉,「我也要學武!!」
時容一走,時白宣便迫不及待的到了燕檀央的面前,滿臉關懷,「公子,你沒事吧?我這裡有手帕,你可以擦一擦……」
「多謝這位公子。」
燕檀央瑟縮了一下,沒有接過他手中的手帕,像是被先前的事情嚇破了膽子,不敢抬眼看時白宣,「但我身子不適,還是先行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