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問道:「劉哥知道這事嗎?」
劉發媳婦點了點頭,「劉發跟我商量了,他打算再給那家人一筆銀錢,讓他們遷回老家,我雖心疼,但也願意儘快把他們打發回去,只是張菊的樣子是志在必得,絲毫聽不進去勸,一心想著去占人家那富戶的便宜,只怕是看不上我們這點銀錢了。」
那楊懷是能做出活埋原主之事的惡人,原主把邱鶴年冤至入獄砍頭,這裡也有楊懷的手筆。他表面看著好像只是個紈絝,但其實極其陰險狡猾,區區劉湘和張菊,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未來這孩子如果還能出生,恐怕,出生之日,那家人就要倒大霉了。
老劉家這幾口人倒是未必會受多大牽連,只是這事實在駭人又齷齪,到時流言蜚語,名聲肯定是要不好聽了。
清言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能挑著好聽的安慰了對方一番。
而從鎮上回來沒兩天,清言自己的麻煩也來了。
之前他打點過的那貨郎來村里找他,說於風堂這兩日與那對母子吵得厲害,昨天夜裡他喝多了,爬上了自家房頂,說要一把火燒了那屋子。
那周艷良就在院中與他叫罵,於清習也上了房頂,兩人在上面撕扯起來,結果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那於風堂就從上面摔到了院子裡,把腿給摔折了。
這貨郎說:「於清習給他找了郎中過去,只是他年歲大了,那郎中說,可能是再也起不來床了。」
「就今天早上,我去他家裡看了看,於風堂神智還清醒,他還是托我來找你,說讓你務必回去一趟,與他見上一面。」
清言抬眼看他,這貨郎緩緩道:「他說,他手裡有你母親的遺物,還沒交給你。」
聽了貨郎之前那番話,清言本有些遲疑,於家人他只沒見過於風堂了,原主的執念也主要集中在這位父親的身上,他這個年紀摔了這麼狠的一下,也許熬不了多久了,去見一面也好,就當做給原主了結個念想。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於風堂卻絲毫沒有悔改之心,直到此時,對方還在用手段來要挾自己愧對的長子,清言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說:「麻煩您跟他說一聲,他死後,我會回去給他燒紙盡孝的。」
……
又過了兩天,邱鶴年的第二封信到了。
清言算了算時間,這封信應該是寫在他的回信到達之前,還沒看到他的回信時就發出了。
清言心裡一顫,這麼急,怕不是出了什麼事。
邱鶴年到了風雨關後,他本安心了許多,畢竟比行路中要安全許多,但他其實也在擔心那毒解起來沒老大夫說得那樣容易。
那毒物多而雜,要一樣樣試藥,之前那三天試藥的過程中,邱鶴年有多難受,他是親眼看著的。
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天高路遠,清言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