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言卻看著床上鋪開的一張張紙,紅了眼眶。
屋子都不能出去了,只能天天躺在炕上,看看窗外的海棠樹。
清言想不出到底是多難受,才能讓邱鶴年這樣的人,一封接一封地給他寫信過來。
到了八月初,這些信卻又戛然而止,整整半個月,清言也只收到了一封信,內容也只是寥寥數筆報了平安,再就是每封信都少不了的那句「我很想你」。
當天夜裡,清言輾轉反側地睡不著,恨不能立刻啟程,趕赴風雨關。
但轉過天來,他還是只能苦苦等著遠方的來信,和那不知歸期為何的人。
這幾個月來,鎮上往外租的鋪子,清言他們幾個都看了個遍,最終幾個人咬了咬牙,商量著定了鎮上最繁華路段的一間二層樓的鋪子,月租金是十二兩白銀,按整年付錢,房主給便宜了十兩銀,正好付了牙人的佣金。
兩邊的字據寫好,都簽字畫押後,這鋪子就歸清言他們所用了。
租了鋪子才是第一步,鋪子裡面還需要按他們的設想重新修整裝飾,貨架需要量了尺寸找木匠定製,招牌也要做了,等到吉日吉時掛起來。
白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儘管很累了,但在夜裡,清言還是會偶爾驚醒過來,明明做了夢,卻又想不起是什麼夢境,只覺出噩夢過後的心驚肉跳。
直到八月末九月初,清言才驚覺,整個八月,他竟然只收到了那麼一封風雨關的來信。
而他寄出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九月初,清言和李嬸還有秋娘合開的「香韻坊」開張了,二層樓里,從胭脂、香膏,到最近流行的香水、花鈿,女子和哥兒喜歡的首飾、頭飾、衣袍,應有盡有。
在整個鎮上,乃至縣城裡,人們都沒見過這樣的鋪子,從一樓逛到二樓,走一圈再下來,想挑的想買的就都買全了。
樣式多,又都是正流行的,尤其是店鋪剛進門的那個「店主推薦」,都是特別精美,又物美價廉的東西。
清言還和其他兩人商量了,搞了個開業三天的大促銷,這三天,就連三麼和秦蘭都過來幫忙了,念生休息時也跟著來回跑腿,才勉強忙得過來。
店裡最開始來的顧客,以之前出攤時的熟客為主,還有不少就是見來湊熱鬧,爆竹放了足有幾千響,門臉裝飾得非常漂亮,路過的人,只要沒急事的,都想進去看看。
店裡各種價位的東西都多,一圈轉下來,就算是衣袍、首飾之類較貴的東西不買,幾文錢的小玩意總能買個一兩樣。
而且不僅東西全,價位也比外面其他店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