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明白對方的用意:「你要幫我梳?」
「技藝不精。」
江白硯道:「莫要嫌棄。」
他會梳女子的髮髻嗎?
施黛來了興趣,靈巧下床穿好鞋襪,乖乖坐在鏡前:「怎麼會嫌棄?來來來,我看看你的手藝。」
銅鏡里,江白硯站在她身後。
出生於施府,梳妝一類的事,大多由侍女為她完成。
施黛自己略懂幾種簡單的髮式,譬如丸子頭和雙丫髻,沒事可做閒在家中的時候,乾脆只用一根髮帶把頭髮綁起來。
江白硯準備給她梳成什麼樣?
十指穿過她長發,江白硯的手法稍顯生疏。
施黛好整以暇旁觀全程,表情從最初的好奇,逐漸變為驚訝。
江白硯綰的發,居然還不錯。
他梳的是垂掛髻,把頭髮分成左右兩股,結髻垂於兩側,不算複雜,但需要一定的技巧。
烏髮被他盤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江白硯的食指為她撫平額前碎發,施黛笑盈盈問:「好厲害,你是不是專門學過?比我梳得都好。」
「在越州購置過書冊。」
江白硯道:「可有錯處?」
施黛抬眉,不掩訝然:「沒梳錯。你在越州……買了梳頭髮的書?」
她想起在江白硯房中見過的話本子,他以前只看典籍和劍譜,從不關心這類雜書。
對了,他還在學女紅。
「學綰髮的話,只看書不夠,還要練習吧?」
施黛問:「你找誰練的?」
看江白硯的動作,肯定不是第一次上手。
在她發間綁好一條鵝黃髮帶,江白硯道:「自行嘗試便可。」
施黛眼珠一晃,心竅里思緒翻湧。
所以說,江白硯是一邊看書,一邊用他自己的頭髮做試驗,對著鏡子,一遍遍去學綰髻的。
她試著設想當時的情景,覺得很可愛,連帶心口發軟。
垂掛髻被江白硯梳好,施黛一彎眼,鏡中人也笑出月牙般的小鉤。這是年輕姑娘常用的髮式,活潑朝氣,髮帶飄搖,襯得她耀耀動人。
施黛滿意得不得了,躍躍欲試:「我也來幫你梳頭。」
江白硯怔忡一刻,把木梳遞給她。
男子束髮即可,比髮髻簡單得多。
施黛歡歡喜喜繞到江白硯身後,捧起他烏髮,像握住流動的水泉。
一邊為他梳頭,她一邊認真問:「你身體裡的邪氣怎麼樣了?」
這件事是重中之重,施黛決定每天多問幾遍,時刻關注變化。
江白硯沒瞞她:「偶有異動,默念清心訣方可壓制。」
邪氣侵身,滋味不好受。
自腦中湧出的痛意席捲五臟六腑,遍滿撕裂般的疼,軀體仿佛四分五裂,不再為己身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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