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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一路帶到青嵐教的總部,到了之後下了馬車,又被押著進了總殿。
紀晚竹本以為會看到薛引衡的,結果看到坐在主位的是個年輕人,那人模樣跟薛引衡像了七分,只是要更加陰鷙一些。
紀晚竹一見他就猜到,這恐怕就是薛引衡的兒子,薛暮山了。
進了山里,就一直是謝謙吟一直抱著他走,所以紀晚竹此時雖然虛弱,卻並不疲累。
薛暮山坐在薛引衡的位子上,他身邊的護法只站著一個,就是連尺涯。
「瞧瞧這是誰來了,這不是我教的叛徒嗎?」
薛暮山擺弄著手中的金如意,囔囔道。
連尺涯看了紀晚竹一眼,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少主。」紀晚竹這樣稱呼他,「我和謙吟只是想從山中借路,並沒有叨擾少主的意思。」
薛暮山搖搖頭,道:「來都來了,就乾脆留下做客好了。」
謝謙吟猜不出薛暮山是個什麼意思,只好保持沉默。
薛暮山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兩個,道:「龍陽之好,有意思。我沒記錯的話,你旁邊這個是天水宮的宮主吧。」
謝謙吟見他提起自己,即使猜不透他來意,還是回答道:「已經不是了,謝某前不久已經辭去了宮主之位。」
紀晚竹抬眼看他,眼中難掩驚訝。
謝謙吟用眼神安撫他,示意以後再說。
「是麼,可是,我怎麼聽說我教玄武司護法的失蹤一事,跟你有關係啊。」薛暮山道。
謝謙吟簌然一驚,下意識緊了緊抱住紀晚竹的手。
「少主言重了,沒有的事。謝某跟貴教無怨無仇,又哪裡會動貴教的人呢。」謝謙吟強裝鎮定道。
「嚴不嚴重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你們來了,正好可以試試我最近新發現的有趣的東西。」他臉上露出滿是惡意的笑容,接著便招呼手下帶他們過去。
謝謙吟被迫和紀晚竹分開,被帶到了類似地牢一樣的地方。
等被人扔進其中,他才後知後覺薛暮山究竟有多麼地變態。
他所處的地方與其說是地牢,不如說是個龐大的地宮。
他面前不遠處是一排接著一排的鐵齒,將他的去路擋住。他邁出一步,旁邊的牆壁里便冒出利箭來,直襲他的面門。
謝謙吟慌忙拿出扇子擋住來襲的箭矢,開始尋找出去的路。
紀晚竹這邊要比他好一點,他被帶走之後,很快就見到了連尺涯。
距兩人的上一次見面,已經時隔四年。
此番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紀晚竹根本跑不脫,那些人把他扔下後,他就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連尺涯找到他時,紀晚竹看著他,問道:「少主是怎麼回事?」
連尺涯走過去扶起他,道:「他就是這個性子,改不了。」
「教主呢?」紀晚竹問。
「教主跟正道盟的尹重行約了戰,半月後於襄陽一決勝負。現在他正在趕往那邊的途中。」
紀晚竹已淡出這些是非事,也沒有過問的意思,他道:「少主這性子,穩不住局面的。」
連尺涯道:「你不該來這邊的,還有,你身體怎麼變成這樣了?發生了什麼?」
紀晚竹道:「說來話長,況且也不是什麼好說的事。謝謙吟呢?」
「教里的人將他帶去別處了,我帶你過去見他。」連尺涯將他背起來,朝外面走去,可他剛走出幾步,就看到了站在外頭的薛暮山。
「白虎司,本座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玩的東西,你怎麼可以掃了我的興?」薛暮山不悅道。
連尺涯止住步伐,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顯然他也有些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少主。
薛暮山拿金如意敲了敲手心,道:「既然你都把他帶出來了,那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另一個的情況好了。」接著他指指紀晚竹,道:「至於你,就當個彩頭吧。」
很快紀晚竹就知道了他所說的彩頭是個什麼意思,他被帶到一處水牢里,被關在高處的牢籠里。
水牢里又陰暗又潮濕,對於紀晚竹來說,待在這裡簡直是一種酷刑。
他咳了咳,吐出肺里的濁氣,不知道接下來會遭遇些什麼。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腳步聲,接著那頭跌跌撞撞闖出個人來,正是傷痕累累的謝謙吟。
這地宮裡滿是機關和陷阱,謝謙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跑到這裡,他也沒想到一過來竟然就能看見紀晚竹。
水牢里有著幾處可以落腳的石墩子,對於謝謙吟來說,是施展輕功最好的落腳之處。
「晚竹,別怕,我來救你。」他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踏上石墩子朝他走去。
紀晚竹看向他,見他落腳處的石墩下陷了些許,忙喝道:「快躲開!」
謝謙吟聞聲慌忙後撤,那水中驟然竄起數根暗箭,擦著他的身體飛過。有一柄直接刺穿他的大腿,迫使他跌落在了地上。
紀晚竹看見他大腿處濺出的血光,驚訝地張大了嘴。
謝謙吟咬著牙,一把拔掉大腿處的箭矢,跛著腳繼續朝紀晚竹那邊走。
這時薛暮山突然出現在高處,拿著弓箭對著籠子裡的紀晚竹射。
「晚竹!」謝謙吟趕緊喊他,而那箭矢直接穿過籠子釘在了紀晚竹手邊。
紀晚竹嚇了一跳,透過籠子去看薛暮山,見他又搭上新的箭,興趣盎然地又朝他射了過來。
謝謙吟怒極,拿出妖羅扇,以內力操縱著對薛暮山飛了過去。
薛暮山看著挺厲害,實際上卻是個繡花枕頭,見到武器襲來,便一把將身側的連尺涯拉過來當擋箭牌。
連尺涯拔出匕首,擋回了那柄扇子。
這片刻的間隙,謝謙吟離地而起,不顧自己腿上的傷勢,朝那籠子撲了過去。
薛暮山顯然也是低估了他,但他本就沒準備讓謝謙吟如願,因此他趁謝謙吟去砍那籠子鎖的時候,再度彎弓搭箭,朝他二人射去。
他倒也不是與他們有多少仇怨,他這樣做純粹是因為他心性的殘忍。
謝謙吟用扇子的刀刃砍開鎖鏈,他剛把紀晚竹抱出來,那箭已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