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新添的傷口,還沒有結痂,現在又被許溫江血淋淋的給撕開。
她仰著頭:「是又怎樣?」
「是的話,馬上和他離婚,我會要你!」
涼落一笑:「那不是你想的這樣呢?」
「那我千方百計,用盡一切辦法,也要從席靳南手裡得到你!」
許溫江狠狠的捏著她的肩膀,不肯松一點力道,好像一放開,她就會跑得無影無蹤一樣。
「許溫江……」涼落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何苦呢?」
他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只是想通過她,給席靳南一個下馬威。
因為許溫江對她的執念,深得讓她不敢相信。
大學那年,他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站在她面前微微笑著說:涼落,做我女朋友吧。
現在,時過境遷,他把她堵在女洗手間裡說:千方百計,我也要得到你。
同一個人,兩種面目,卻都讓她眼眶一熱。
許溫江的存在,仿佛是這個世界對她的最後一點仁慈。
這好像是在告訴她,她這前半輩子,過得再悲慘,再無助,還是有人會像陽光一樣照耀著她,溫暖著她。只是,她偏偏又註定要躲著這道生命里唯一的光亮。
她怕被他融化掉。
「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我?席靳南有什麼好!你為什麼喜歡他!」許溫江猛然抱緊了她,「我愛你,我愛你啊!」
「許……許溫江……」
「我再也不會對你心軟,讓自己手軟了,涼落。」許溫江緊緊的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太為你的處境著想,太為你考慮,只會讓席靳南過得太輕鬆自在。」
洗手間裡安安靜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顯得那麼的突兀。
涼落被他緊緊抱著,卻覺得渾身冰涼。
「你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麼愛我,那就該為我著想。而不是讓我陷入這樣的境地。你讓我以後怎麼去面對付甜甜?」
「我現在算是明白,席靳南為什麼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他夠心狠,也有手段,他可以為了得到想要的,不、擇、手、段!」許溫江冷冷的說著,「那麼,涼落,以後,有些事情,你不要恨我。」
她睜大了雙眼:「許溫江。」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恨他?許溫江想幹什麼!
許溫江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她,反而直起身,直勾勾的盯著她。
涼落抬眼和他對視,只看見許溫江眼裡滿是不甘和痛心,微微有些發紅。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
涼落的質問還沒說完,許溫江已經把她逼到洗手台的牆角,低頭就吻了下去。
陌生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涼落根本毫無防備。
她的腰被許溫江緊緊摟著,後腦勺也被他緊緊扣住,身後是牆,身前就是他。
涼落根本動彈不得。
許溫江像是壓抑了很久,這一刻終於得逞,十分的心滿意足了。
從大學追逐到現在,心心念念的涼落,終於在他懷裡了。
雖然是強迫了她。
他吻著她,像是對待一件稀世之寶一般。
涼落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肩膀:「許……溫……溫江,你放開!」
她用力的想要偏過頭,來躲避他,可是後腦勺被他控得死死的,她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
涼落睜著眼,眼角餘光瞥到鏡子裡,頓時嚇得臉色一白。
她和許溫江現在這個模樣,要是說沒點什麼,她自己都不信!
「許溫江……你……放開!你不能……不能這樣……」
涼落說了一遍又一遍,許溫江就是當做沒有聽見,她最後無計可施,只能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她再一次嘗到了血腥味兒。
許溫江吃痛,涼落瞄準這個空隙,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用力的推開了他。
許溫江後退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他抬手擦了擦嘴唇上的血,一雙眼睛卻盯著涼落,一刻也沒有移開。
涼落也狠狠的擦著唇,下唇上,今天剛剛結痂的傷口,再一次被她弄破掉,滲出血珠來。
涼落也分不清哪裡是許溫江的血,哪裡是自己的血。
她一把擦,一邊也盯著許溫江,目光里是恨恨的。
許溫江看著她,卻突然笑了。
這一笑,莫名其妙,涼落再一次狠狠的抹了一把嘴唇,狠狠的瞪著許溫江。
「你咬我吧,我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