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別惹事,那女人老大還有用!別弄殘了!」身後,有人發話了,走過來拉了他一把。
「這娘們是什麼意思,那眼神,老子他媽不爽!」叫大巴的男人罵了一道,臨走前狠狠給了滕瑋一腳。
滕瑋一聲不吭咬牙地受住了,臉色慘白,眉心漸漸沁出汗珠,雙臂緊緊地捂著被踢的肚腹。
全身顫抖蜷曲,緊緊地靠著牆壁閉目。
「好了,彆氣了,來喝一杯,等老大吩咐。」有人在說話,耳邊時不時響起碰杯聲,「話說肥貓還沒回來,不會被發現了吧?」
「不會,他打探消息要費些時間,再等等吧。」
肚腹中刻骨鑽心的疼痛使滕瑋痛不欲生,可她還是凝神屏氣,默默地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
豆大的汗珠不斷順著她臉頰落下,躺在地上,雙腳不經意微微抽搐。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生生給痛死了。
驀地想起了時承對她說的話,他千言萬語叮囑她不要亂跑,可最後她還是不聽話亂跑了。
「時承……時承……你在哪裡……」滕瑋心中默念,眼角慢慢地淌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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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楊家別墅。
楊老太爺此時坐在主座沙發上,胸口連綿起伏,手中的拐杖朝地敲了又敲。
「爸,您先別急,我再去聯繫人打聽排風的下落。」楊正天準備起身,打算出去找人。
「過來,你先坐下。」楊老太爺沖楊正天背影一道。
他看了一眼旁側的滕長澤和時承,問了句,「這麼說,排風和阿瑋,是同一時間消失的?」
滕長澤蹙眉,「未必,但我記得當時阿瑋和小風,還有那個先生,一起聊天的。」他手指了指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傅磊。
「是的,我當時和排風一起碰到滕小姐的。」傅磊連忙接口,轉眸看向滕長澤,「滕先生,我叫傅磊。」
滕長澤點頭回應。
傅磊又道:「後來滕小姐自行離開了,我陪排風去包廂坐了一會,她提出要去方便,我在一旁等著她,其間還和別人聊了幾句,後來因為等的太長了,所以托人進去看看了。」
「情況就是你們所見的那樣。」他說。
楊老太爺垂頭沉思,不語。
時承眼角餘光瞥了傅磊一眼,傅磊瞧到,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肯定是那些人幹的!排風小時候被綁架過一次,後來破案了,那些人有的坐牢,有的逃逸,肯定還有餘黨,肯定有!」楊老太爺滿面凝重,手中的拐杖再次敲了敲。
楊正天坐他旁側,不確定道:「爸,您確定是那伙人嗎?時隔多年,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怎麼可能!」
楊老太爺眸光幽深,「正因為這樣,若不是你後來教給排風用那些只有我們楊家人才看懂的暗語,否則我們也不會知道排風是被人抓了。」
「綁架排風和阿瑋,應是同一人所為。」楊老太爺說。
他十分歉意地看向滕長澤,「抱歉啊,長澤,連累阿瑋捲入我們楊家的是是非非,都怪我。」
「爺爺,別這樣說。」滕長澤上前接過楊老太爺遞來的手。
「爺爺,要不要報警?」楊晨逸剛開口,與他坐一塊的傅磊輕輕撞了他一下,湊近他耳邊低聲:「你忘了,排風就是警察,他們知道會不會報復?」
楊晨逸微微蹙眉。
倒是時承看一眼腕錶,率先出聲:「我不主張報警。一旦報警,對方會撕票,而且我們連對方的要求是什麼都不知道。」
楊老太爺眯眼打量時承,「依你意思,那怎麼辦?」
時承瞥了楊老太爺一眼,不疾不徐:「等他們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