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秦姝就是當年從夏侯禹房間跑出來的那個女孩,
怎麼會是她。
她怎麼會從禹哥的車裡下來?
她和禹哥說什麼了?
歐陽夫人看著忽然出現在夏侯禹身邊的秦姝,一下子就慌了神。
她手腳冰涼,有種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要被揭穿的驚惶。
夏侯禹從車裡下來。
看著一早就出來迎接自己的妻女,夏侯禹的心中不由一暖。
他眉眼溫和地朝母女兩人喊道,
「沁沁,媚兒。」
「爸爸!」夏侯沁上前挽住夏侯禹的手肘,頗為不高興地說,「爸爸,你車裡怎麼會有女人,你不是一向抗拒女人靠近你麼?」
夏侯禹聞言,下意識看向秦姝離去的方向,約莫兩秒,他便將視線收回,「在路上遇見的,她被人糾纏,我幫她脫的困。」
說完,夏侯禹便抬起已經戴好手套的手揉了揉夏侯沁的發頂,「肚子餓了嗎?」
沒等夏侯沁回復,他便又說,「快進去吧。」
夏侯沁到底不是夏侯夫人。
即便一開始對秦姝出現在她爸爸車裡諸多不滿,但此時此刻,見夏侯禹已經解釋清楚,她也沒有再繼續胡攪蠻纏。
倒是夏侯夫人,從秦姝下車之後,她便一直處於游離的狀態。
連夏侯禹走到她面前,她都未覺,目光仍舊追隨著秦姝離去的方向。
「媚兒。」
見夏侯夫人眼神放空,好像在害怕著什麼,夏侯禹不由挑了挑眉。
他抬手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溫和地問她,「怎麼了?」
夏侯禹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將夏侯夫人喚回神。
見丈夫仍舊和往常一般,不像知道當年事情的樣子,夏侯夫人驀地鬆了一口氣。
她朝丈夫柔柔地一笑,「沒事。」
她並沒有去問丈夫,秦姝的事情,大概是怕問了,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她選擇視而不見。
夏侯禹也朝妻子笑了笑,「等久了吧,進去吧。」
「嗯。」
夏侯夫人點點頭,抬手挽住夏侯禹的另一邊手肘,一家三口消失在酒店門口那。
倒是一直往前走著的秦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她驀地停下腳步,回頭朝酒店望了過來。
目光落在夏侯夫人的背影下,秦姝微微擰眉。
她好像見過這位副國主夫人。
在二十七年前,她失身的那一天晚上。
當時她跌跌撞撞,不小心撞到了對方。
因為對方氣質超好,而且聲音也很好聽,所以她對她印象蠻深的。
二十七年過去了,她好像沒怎麼變化。
反倒是她,早已面目全非。
秦姝抬手隔著口罩撫摸自己臉上的燙傷,眼眸不自覺生出幾分落寞寂寥。
同為一個時代的女人,面對夏侯夫人一如既往的漂亮好看,秦姝不禁感嘆不同人不同命。
她們明明年紀相仿,對方還很年輕靚麗,可她的容顏,卻早已垂暮。
收回視線,並沒有將心思留在夏侯一家身上太久,秦姝轉身快步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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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
秦姝驀地停下腳步。
「姝姝。」
不遠處,俞振國正面上帶笑地朝她走來。
秦姝不由自嘲。
她還真是擺脫不掉他啊。
許是認命了,秦姝沒有再逃。
身無分文,又沒有身份證,她還能逃到哪兒去呢。
既然註定逃不出那個牢籠,那又何必再掙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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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晚這邊。
霍衍正在跟她說他讓人打聽到的事情。
「你媽媽這七年一直被俞振國圈養在北城的一處住宅里。」
俞晚驀地抬起頭來。
她眼神冷得嚇人,「俞振國囚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