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剛才在安懿的幫助下稍微對水沒有那麼恐懼,那他在這樣的空間應該也可以。
醫生說過這就是一道坎,只能自己邁過去,過去了,就天晴了。
尤其就是在這道坎上出現的另一個他,跟他分擔著痛苦和恐懼,可他現在想要邁過這道坎,他希望可以和尤其好好說一起邁過去,重歸於一,不再去爭奪身體的歸宿。
就像安懿說的,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只要他們友好相處相互學習他們就會好的。
會好的,沒什麼大不了。
埋在安懿的頸肩貪婪的汲取著他熟悉的氣味,腦海里碰撞著岌岌可危的靈魂最終平緩了下來,尤其安靜了,他也安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懿感覺到尤最的身體沒有再顫抖,關掉水抬手在他後背輕輕拍著:「好點了嗎?」
「嗯。」
安懿伸手捧起枕在肩上的腦袋,他看到尤最眼眶泛紅心裡很不是滋味:「尤最,我知道我不該戳你傷口,但是你可以告訴我你害怕什麼,讓我心裡有個數不去碰。」說著壓低聲音:「我們倆已經在一塊了,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有事情我們可以相互分擔,不用你一人扛,你有困難要告訴我,這不是弱,而是尊重。就像我不過問你的事情,我尊重你在等你自己開口。」
「我以前被關在一個昏暗無光的小房間裡三個月,從那之後就害怕狹小昏暗的空間,會感覺到窒息不舒服,而尤其出來後被丟進……深海,差點死了。」
安懿後背一僵,像是聽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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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們往飯堂走去,邊走邊說著。
「我以前被關在一個昏暗無光的小房間裡三個月,從那之後就害怕狹小昏暗的空間,會感覺到窒息不舒服,而尤其出來後被丟進……深海,差點死了。」
安懿聽著尤最說著過去的傷痛,實在無法想像那會是多麼難受的過去,可是尤最卻說得很平淡,平淡的說著背後的傷是自己弄的,沒有了在浴室的那般脆弱,好像剛才的脆弱是他的幻覺。
這人怎麼那麼招人疼呢。
過去的傷害給尤最留下的陰影,讓他無法想像那天尤最被關在廁所里時是有多麼的難受才會讓尤其出現,突然有些明白尤其為什麼特別討厭匡子義,京鵬。
尤最打好的兩份飯放在桌面上,坐下後就看到安懿紅著眼眶可憐巴巴看著自己,把筷子遞給他後輕聲問道:「怎麼了?」
「……尤最,你會幫那個女生進女廁就是因為很討厭那些仗勢欺人的人,所以對弱勢群體格外心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