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八卦之心收斂的乾乾淨淨,雙手規矩放在腹前低著頭恭敬道:「王管家,小的再也不多嘴了。」
王管家年逾古稀,身子卻硬朗的很,本該回鄉頤養天年,一家子卻走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了這孤寡老人。
因為王爺念舊,這才繼續在王府做著管事的活計。
人活了大半輩子,很多事情看得通透。
王爺要是稀罕那個位置,早便坐上去了。
還真會給今上留一條命?
也正因看得通透,王管家才愈發氣憤,王爺這人,看似冷漠,實則心好著呢。
要是這話給穿出去了,讓今上對王爺生出什麼誤會,那可怎麼辦?
深入一想,王管家愈發氣急,鬍鬚因為鼻腔中呼出來的氣抖著:「嘴上沒把門的,主子的事,可是你們能議論的?剋扣一月俸祿。」
「不,剋扣三個月俸祿。」王管家存了心殺雞儆猴,「以後再說,直接趕出府去。」
「王……」兩人正欲求情,誰知王管家的臉色猝然一變,極為難看。
慈眉善目變得猙獰,仿佛看到了什麼窮凶極惡的人,剎那半佝僂的腰強行挺起,無形的怒火在周身騰起。
兩人順著王管家的視線向後一轉,倏地面色鐵青。
靖國大將軍孤身策馬而來,雷厲風行翻身下馬,一根荊條密麻纏繞在將軍的臂膊上。
大將軍身形勁瘦,一身便服依舊威風堂堂,獵豹般的眸光如雷電掃射過來。
欺人太甚!
「閉門!」王管家猝然跨過門檻,帶著不符合慈眉善目的強盛氣勢跨過門檻,冷聲道,「燕王府的大門,可不給狗敞開。」
辱罵的明目張胆。
守門的侍衛與王管家一條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關上厚重的正門。
三十天前,靖國大將軍明目張胆火燒愚公山以殺燕王,任由真相傳了出去。
再加上國宴時刻,燕王的缺席似乎為這一如火如荼的謠言潑上一層油,謠言愈演愈烈。
西大街中的官員從來勢利,每天一通虛偽的問候。
「王爺找到了沒有?需不需要我們為你們撥一些人手,來幫你們找。」
「……」
當屬西大街最貧窮的薛府問候最為頻繁,最終直接惹得王管家閉門謝客。
王爺還活著呢!一群牆頭草!
直到蕭煬回來那一日,所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頓時消失無蹤。
奇花異草、拜帖流水般送到了燕王府,王管家這才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