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噙著笑意的男聲忽然響起:「娘子怎麼不進去?」
鄂琛手持摺扇,氣定神閒,公允地說,長相上他也算是個玉面公子,儀表堂堂,但陳茗兒一想起坊間的那些傳聞,就既噁心又害怕,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娘子累著了吧,快扶著夫人,」鄂琛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鬟便一左一右地上來想要攙扶陳茗兒。
陳茗兒抬手一擋:「別碰我,我自己走。」
鄂琛極殷勤,賠著笑臉:「那我給娘子帶路。」
一聽他叫自己娘子,陳茗兒手背上都是雞皮疙瘩。
「我有名字。」
鄂琛無視陳茗兒言語中的嫌惡和冷漠,她這麼一說,他就嬉皮笑臉應道:「好茗兒,都依你。」
鄂琛的這座私宅建得是曲里拐彎,一會兒一道門,道道門口都有人守著。他這一路洋洋得意地帶著陳茗兒走進來,意在告訴她,進了門,就別想出去了。
也不知道繞了幾道迴廊,鄂琛終於擺了擺手,屏退了下人,對著陳茗兒做了個請的姿勢。
眼前的堂屋,喜字高懸,紅燭燃燃,儼然是照著洞房布置的,還沒進門就能嗅到一股奇特的香味,香味濃郁,似花香,又不似花香。
「茗兒?」
陳茗兒巧然躲開鄂琛伸過來的手,兀自跨入房門。
鄂琛將落空的手收回,滿不在乎地一笑,跟著進來,反手將門關上:「我叫人備了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你看看,若是想吃什麼,我再叫他們去做。」
陳茗兒警覺地同他周旋:「你能把門開著嗎?熱。」
鄂琛轉了轉眼珠子,笑得玩味:「還是關上吧,有些聲音叫那幫奴才聽去了可不好。」
被他占了口頭上的便宜,陳茗兒面上燙紅,心下嫌惡,只能極力忍著不發。
「你坐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鄂琛把扇子一收,色眯眯的眼神在陳茗兒身上滾了幾個來回,最後停在她的胸口,喉間吞咽幾口:「茗兒真是極品。」
話說完,人像是再把持不住,猛地朝陳茗兒撲了過來,好在陳茗兒早有防備,一個轉身,叫他撲了空。
「你等等,」陳茗兒伸出一根手指橫在兩人之間,慢悠悠道:「你這宅子迷宮似的,我也跑不出去,你急什麼?」
「急,我真急,」鄂琛哈巴狗一樣,雙目灼灼:「茗兒,你不知道,我想你許久,夜夜都能夢到你,我會對你好的,真的,你先叫我親親,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試探性去扯陳茗兒的手,陳茗兒回身避開,在桌前坐下,手指輕叩桌面,舍了個笑給他:「你好歹也說要娶我,這合卺酒總該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