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從未看春歸如此,思慮良久,才明白這女子是怕了。於是輕聲問她:「春歸,你怕嗎?」他的聲音伴著噼里啪啦的篝火聲,帶著一絲暖意。
春歸埋在膝間的頭點了點,抱著膝蓋的雙手又緊了緊。
宴溪的心,疼了一下。他坐到她的身邊,拉起她,把她拉到自己的懷中。輕輕拍她的頭,對她耳語:「別怕,我在。」
春歸在他的懷中,感覺無比溫暖和安全。
篝火炙烤著他們,漸漸的,便覺得奇熱無比。宴溪脫掉了自己的獸皮,回身看到春歸的臉已經通紅了,小聲問她:「熱嗎?」
春歸點點頭,也脫掉了自己的獸皮,終於好過一些了。她貼著宴溪緊緊坐著,此時靜下來,才覺得了餓。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餓。」她的小嘴憋了憋,又舔了舔唇:「渴。」
又渴又餓。
宴溪何嘗不是,他看了一眼外頭,夜色那麼深,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冰雹的聲音。
「你在這裡等我好不好,我去給你找水。」宴溪擔心春歸害怕,小聲安撫她,而後拍了拍她肩膀,站起身,走到洞口。
伸出手,冰雹打在手上,生疼,他生挺著,終於接了滿滿一捧,轉身回到洞中。自己拿起一個放到口中,山裡的雨乾淨,這冰雹,竟不比山泉水差。又遞到春歸面前一顆:「喏。」春歸看了看,開心的咧嘴笑了笑,一口叼住他的手指,含住那顆冰雹。
宴溪的心飛了起來。
也是經過事的人,卻被這小小的一個動作誘惑了,比那些女子在面前輕解羅裳還要更甚幾分。他慌忙逃到洞口,外面的寒氣浸的他漸漸清醒,剛剛身體起的躁動過了許久才平復下去。
「還吃。」那罪魁禍首卻在身後要求還吃,宴溪回頭看了看她,篝火映著她的臉龐,粉嫩白皙,粗布衣裳之下露出的手腕纖細柔弱,微張著唇,看著他,對他說還吃。
他轉過身,向雨幕中走了一步,冰雹砸在他的臉上,生疼。又向後撤了一步,但身子已然濕透了。他又伸手接了一捧冰雹,走到春歸面前,示意她伸手接著,放到了她掌心。而後坐到一旁。
濕透的衣裳裹在他的身上,緊繃的肌肉輪廓右眼可見,春歸吃了那一捧冰雹,抬眼看了這一幕,不知為何,竟咽了咽口水。而後覺得不妥,偏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