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封,一會兒進營帳拿給您,這會兒又是泥又是土的,沒法看。」張士舟說話間又抬眼看了看宴溪的臉色,發現他跟剛剛一樣,還是陰著天。「老大,您這回來跟從前不一樣了。」張士舟終於鼓足了勇氣說話。
哪兒不一樣?」
「從前您好聽個曲兒,這回來這麼些天,也沒見您張羅。您從前也不是話少的人,與咱們在一起,也有說不出完的話,這回來,您不大說話了。」張士舟拍著腦袋想該怎麼把話轉到自己想說的話上頭來。
「還有嗎?」聽張士舟聒噪,令宴溪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於是問他。
「有是有的..從前您哪裡幫女子做過粗活,別說女子了,您在穆府,什麼時候幹過活,這幾日日日去春歸那裡幹活,春歸又不給你好臉…您圖什麼呢?」
「不去了。」宴溪沒有回答張士舟關於他圖什麼的問題,而是徑直說:不去了。還怎麼去?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以後見了她最好也要遠遠的躲開了。
「不去了??」張士舟看起來很驚訝,但心裡屬實是高興了一下。那春歸這幾年再精進,也算不過穆將軍,他帶兵打仗什麼招數沒用過?萬一再使點什麼陰招呢?
「不去了。」
「為啥?」
宴溪聽到張士舟問為啥,終於抬起了頭:「我問你,剛剛我說不去了,你是不是心裡挺高興的?」
「.………」能看出來?
「你不用回答,我心明鏡似的,你倒戈了,如今與她是一頭的。但你如實告訴我,為何我說不去了,你那麼開心?」張士舟跟宴溪走南闖北,不知一起打過多少仗,也是過命的兄弟。不論何時,張士舟都竭力維護自己,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兄弟會叛變。
張士舟站起身,蹲太久了有點累,這一站又很暈,直挺挺在宴溪面前倒下了。宴溪伸出手拉了他一把,讓他不至於摔的那麼狼狽:「看你那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