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夷彭輕輕的叫。自從三哥軒轅揮死後,他只肯客氣的叫她小妹。
阿珩的淚水潸然而下,“九哥。”自從青陽死後,第一次qíng真意切的把他看作哥哥。
夷彭微笑著說:“如果可以不長大,該多好,真想回到小時候。”
阿珩的靈力再無法束縛他的靈力,疼痛又開始加劇,夷彭悄悄摘下了阿珩掛在腰間的匕首——那把昌仆用來自盡的匕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扎入了自己的心口,“阿珩,這次的妖怪太厲害,我們都輸了。”
“九哥,九哥!”
阿珩驚慌地叫,滿面都是淚,夷彭卻沖她做了個鬼臉。
鬼臉僵硬在臉上,成為了永恆的告別。
“九哥!”阿珩抱住了夷彭,泣不成聲。
山坡上,彩蝶翩飛,有少年少女在風中奔跑跳躍,愉快的笑聲隨風dàng漾。
阿珩,阿珩,快點,快點!
九哥,九哥,慢點,慢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顓頊的堅持下,眾人一直守在昌意和昌仆的墓前等候。
阿珩面色煞白,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小宗伯看到她了,立即宣布儀式開始。
阿珩手中握著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匕首,是阿珩和少昊送給昌意和昌仆的結婚禮物,是刺殺了彤魚氏的匕首,也是昌仆用來自盡的匕首,可今日的鮮血又是為何?
哀樂聲中,阿珩用力把匕首cha在墓前,“四嫂,你可以安心去賠四哥了,再沒有人會傷害顓頊。”
別人都沒聽懂她的話,huáng帝卻臉色立變,“珩兒,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把所有事qíng做了一個了結!”阿珩站著,身子搖搖晃晃,好似風一chuī就會倒,面容卻異樣的倔qiáng冷漠。
huáng帝心驚ròu跳,轉身向彤魚氏墓地的方向奔去。
半晌後,山林深處突然傳出了一聲短而急促的哀叫。阿珩的身子晃了一晃,好似要摔倒,卻硬是咬著舌尖,站住了。
阿珩抱起顓頊,“我們回家,回去看奶奶和妹妹。”
顓頊雙手握著匕首,“這個呢?要留給娘嗎?”
阿珩說:“你留著吧,用這個保護好自己,讓你娘心安。”顓頊抱著匕首,唇角叫緊緊的抿著,凝視著父親和母親的墓,用力點了點頭,似在許諾。
阿珩前腳進朝雲殿,huáng帝後腳提著劍沖了進來。
侍女們根本來不及稟告,huáng帝徑直闖進廂殿,舉劍就要殺阿珩。茱萸想阻攔,卻沒攔住,玖瑤害怕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和顓頊一左一右用力抱住huáng帝的腿,可根本攔不住huáng帝的步伐。
阿珩端坐不動,仰頭盯著huáng帝,坦然無懼。
huáng帝高舉著劍,手簌簌直抖,揮劍yù砍。
“你要想殺就先來殺了我!”嫘祖蒼老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
原來,雲桑見形勢不對,立即去找了嫘祖,此時扶著嫘祖剛匆匆忙忙趕到。
huáng帝心頭一驚,劍勢一偏,沒有砍中阿珩。他回頭盯著嫘祖,怒指著阿珩問:“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她在彤魚的墓前殺了夷彭,夷彭的鮮血把整個墓冢都染成了血紅”huáng帝的聲音發顫,說不下去。
嫘祖冷聲斥問:“你查過了嗎?怎麼可以查都沒查就給珩兒定罪?”
huáng帝悲笑,譏嘲地問:“需要查嗎?”他盯著阿珩,“是你做的嗎?”
阿珩面無表qíng的看著huáng帝,淡淡地問:“父王覺得呢?也許在千年前,二哥死時,父王能清楚的回答大哥的質問,就不會有今日的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