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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綺夫人看著那閃爍的燭芯,低聲道:“阿憐,從小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jīng力,但她為什麼總這樣讓我不省心?”

從房外悄無聲息地閃進一條灰色身影,嘶啞的嗓音響起:“小姐,遲早有一天她會明白的。你就不要難過了。”

綠綺夫人嘆了口氣。阿憐抬起頭,她的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破壞了原本美好的容貌。她憐惜的望著綠綺夫人,走過去輕輕的捏住她的肩頭,細心的按摩著,溫柔的道:“放寬心,那孩子嘴裡倔qiáng,實際上是最聰明最懂事的,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什麼都好了。”

綠綺夫人閉著眼就要沉沉睡去,就聽園子裡一陣嘈雜,chūn碧顧不得敲門,快步跑進來:“夫人!夫人!快去瞧瞧吧!三殿下他喝醉了酒,帶著一幫子人朝著姑娘的園子跑去了。奴婢等攔不住。”

綠綺夫人猛地站起,顧不上儀態,拔腳就往聽濤居奔去。一行人好不容易趕在彥信前面一步堵在了聽濤居的院門口,只見彥信只穿了件寶藍色的家常衣服,滿身酒氣,狂笑著踉蹌而來。

綠綺夫人喘了口氣,抿抿頭髮,身體站得繃直,和阿憐一左一右把住了院門。

彥信醉眼朦朧中,指住了她,笑道:“初晨,你接我來啦?”說著就往她身上靠去,他身旁十幾個身qiáng力壯的小廝俱是一副縮頭縮腦的樣子,竟然沒人拉他一把。滿身的酒臭熏得綠綺夫人幾yù想吐,她穩了穩神,輕輕讓開。早有阿憐在旁穩穩的扶住了彥信,彥信掙扎之下居然掙不開。

綠綺夫人沉著臉:“來人!將殿下扶了坐好,送醒酒湯來!”下人送來一把椅子,阿憐就勢將彥信壓在了椅子上,彥信掙了幾掙,無奈阿憐的雙手如同鐵一般將他牢牢箍住。

綠綺夫人見彥信再動彈不得,鬆了口氣,轉身怒喝:“幾個狗奴才!是怎麼伺候主子的?竟然由著殿下醉成這個樣子!攛掇著主子胡鬧!等我稟告了皇上,看看爾等的狗頭還在不在?”這一喝,幾個小廝嚇得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不止。綠綺夫人理也不理,只問chūn碧:“殿下來的事qíng有多少人知道?”

chūn碧低聲道:“不知為何,今日園外有好幾家夫人的馬車剛好結伴經過,恐怕已是看見了。”綠綺夫人又氣又恨,只恨恨瞪著彥信身邊那個叫祝年的小廝。

待彥信飲下醒酒湯,安靜下來,阿憐道:“夫人,他們也著實為難,就饒了他們罷?現在殿下也安靜了,現在天氣還是涼的很,是不是忙著讓他們送殿下回去休息?”

綠綺夫人冷笑:“我若是饒了他們,明日誰來饒我母女?只怕不到明早,我母女的名聲就要傳遍這京城,成為世家的笑柄了!今日我定要綁了這起刁奴,送給皇上,看看我母女是不是就該被人這樣欺rǔ!”說著流下淚來。

為首的小廝祝年一聽,若是此事鬧到御前,王爺還得得了好嗎?單是酒後失德一條,就夠太子和皇后笑的了。忙膝行上前,苦求:“夫人!夫人!是小的們不是!還望看在我家殿下對小姐一片痴心的面上,求夫人放我家殿下一馬!”

綠綺夫人冷笑:“給我掌嘴!我再不濟也是先帝親封的一品夫人,我家女兒豈是你這起奴才配提的!罷了!今日我豁出去了,大家都不活了!來人!給我備衣!我要進宮覲見皇上!問問皇上是不是皇子就可以隨意欺rǔ民女。”

祝年聽了,挺直了身子:“夫人若是一定要去,就去罷!我原是為夫人和小姐著想,我家殿下一向深得皇上喜愛,恐怕受損的是小姐的名聲。”

“好!好奴才!來人!給我綁了!”綠綺夫人柳眉倒豎。

祝年喊道:“弟兄們,今日左右都是死,不如就如了爺的願,給我衝進這院子裡去!”他這一喊,那十幾個跪著的隨從全都爬了起來,就要往聽濤居里衝去。

綠綺夫人冷笑一聲,揚了揚下巴。從花影樹叢後一溜的出來十來個穿紅著綠的年輕女子來,團團將祝年等人圍在中間,祝年帶來的人原也不是什麼善類,哪裡將這些嬌滴滴的女子放在眼裡。yín笑著撲上去,誰知不過一炷香功夫,就被這些女子拿住,用麻繩五花大綁的捆起來丟在了地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僕婦上去,舉起蒲扇大的巴掌對著祝年的粉白的臉旋風般的扇將去,直打得祝年的臉紅腫不堪,一幫子刁奴哀聲求饒,才罷了手。

綠綺夫人望著仍然昏睡的彥信:“三殿下!得罪了!既然殿下故意要看臣婦的笑話,臣婦少不得配合殿下進宮一番。”對著chūn碧道:“去備了車,我這就親自將殿下送進宮去。”

chūn碧正要出去,就聽一聲長笑,昏睡的彥信睜開了眼,眼神清亮,哪裡有剛才喝醉酒的樣子!彥信道:“夫人好手段,好氣魄!”阿憐看了綠綺夫人一眼,垂著手退入了花影里。

綠綺夫人怫然:“殿下這是何意?”

彥信道:“孤已然是酒醒了,還請夫人進一步說話!”

綠綺夫人卻是後退了半步,冷笑道:“臣婦恐怕沒有時間,還要想著怎麼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呢。”

彥信哈哈一笑:“這卻好辦,只要夫人放了祝年,小王保證事qíng辦得妥妥噹噹的。”

綠綺夫人眼裡閃著寒光,冷冷的盯著彥信看了半晌,方才揮了揮手。祝年掙扎著行了禮,一溜煙跑沒了影蹤。

待彥信帶了人回去,已是三更天了。綠綺夫人揉揉額頭,走進聽濤居,見潤露坐在外屋值夜,便問:“晨兒睡了麼?”潤露打起帘子:“剛上chuáng。”綠綺夫人走進屋裡,只見昏暗的燈影下,初晨披散著頭髮,只披了一件月白色的單衣,靠在chuáng頭,望著帳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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