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請您恩准青袖和師兄離宮。”青袖哽咽著嗓子說了句。
麼怎系麼我麼我怎。景帝臉上泛起為難之色,剛要開口,卻聽到一道婉約之音輕輕揚了起來——
“皇上又何嘗不想儘快救出楚姑娘呢?就算你們二人要去,也一定要師出有名才行,要等到最合適的機會才行啊。”
一陣香風襲來,幾人循聲望去,出現在養心殿的不是別人,竟是很少與鬼谷往來的王夫人。
粉紫色的雪紗長裙將她修長的身姿勾勒得格外迷人。碧帛輕挽,玉曳珠搖,嫵媚中瀰漫嫋嫋婷婷,腰肢柔媚,似風前垂柳纖纖;體態風流,如chūn後梨雲冉冉。白雪凝膚,而鮮妍有韻,烏雲綰髻,而滑膩生香。
“夫人?”景帝也沒料到會是她,臉上泛起一絲驚訝。
“臣妾拜見皇上,願皇上龍體安康,福壽延年。”王夫人唇邊微勾,綻放一抹煦風般溫柔的笑容。
又見站在旁的一身白衣勝雪男人,眸光變得更為柔和,“想必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夜崖跡夜軍師吧,果然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承蒙夫人讚譽愧不敢當。”夜崖跡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眼,雖然他沒有師妹通曉宿命的本事,但看這女人也絕非等閒之輩。
相比後宮的其他女人,她比薄皇后顯然是討得皇上喜愛,比栗妃娘娘,她顯然很懂得溫文有禮,臉上沒有絲毫驕躁之氣,更沒有一般女子膚淺之態,她的智慧是藏在眼眸之中,只需舉手投足便能看出。
“夫人,你怎麼突然來養心殿了?”景帝不由好奇問了句。
王夫人微微斂下眼眸,一聲輕嘆逸出,“臣妾雖然與鬼谷之人少有來往,但因為有一次彘兒深受異毒差點喪命,多虧得到楚姑娘出手相救,臣妾又聽聞寒老夫子也是中毒身亡,不由倍感震驚,夫子是楚姑娘的師父,楚姑娘又有恩於臣妾,所以前來吊念祭拜。”
“什麼?彘兒曾經中過毒?什麼時候的事?”景帝一聽心中一驚,陡然起身。
夜崖跡也沒想到凌裳會和王夫人發生過這樣的jiāo際,又聽了她剛剛那番話,心中更是疑雲重重。
“皇上——”王夫人輕步上前,抬手安撫著他的qíng緒,“是早些日子的事,臣妾就是不想讓皇上擔心才沒有張揚,當初也正好是遇上了楚姑娘,彘兒才會平安無事。臣妾並不知道彘兒是中了毒,是楚姑娘告訴臣妾的。”
“這件事朕一定要查個清楚,宮中竟然會有如此囂張之人,先是企圖毒害朕的皇子,而後又毒殺了朕的恩人,太放肆了!”景帝一巴掌拍在案幾之上,大手猛的攥緊。
“夫人,當初皇子中毒時候是怎樣的症狀?凌裳有沒有跟您提到皇子所中何毒?”夜崖跡走上前忍不住問了句。
王夫人輕輕搖頭,將當天發生過的事qíng一一道了出來。
“難道對彘兒下毒之人和毒害夫子的人是同一個?”景帝聽完之後,只覺得背後寒涼,漢宮之內竟然藏有匈奴的細作?
“皇上,臣妾希望會是一個人,否則還有誰更想要毒害皇子呢?總不能是後宮之人吧?”她一手捂住胸口,淡淡的眉宇泛起焦慮。
景帝眉心一蹙,眼波也震了震。
夜崖跡則警覺看向了王夫人,後宮爭鬥一向就喜歡無中生有,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在他看來王夫人這是屬於一石二鳥之計,卻足以能令皇上對後宮之人心生質疑了。
章節目錄卷四114斷袖之癖(1)
“皇上,事qíng絕非巧合這麼簡單,所以在下提議要儘快找到凌裳,如此一來才能查明真相。”夜崖跡沒有順著王夫人的猜測說下去,而是當機立斷又將注意力繞到了楚凌裳身上。
景帝見他心意堅決,點點頭,又若有所思地看著王夫人,“夫人,你剛剛進門時候說的機會是什麼?”
王夫人的目光輕輕掃過夜崖跡,又看向皇上,“臣妾明白皇上和夜公子想要搭救楚姑娘的心qíng,但夜公子畢竟是漢宮軍師,匈奴之人又如何不知曉呢?一旦冒然前往必然會泄露身份,臣妾認為,匈奴打了敗仗,雖然野心還在,但至少會對大漢有所顧忌,夜公子就算要去匈奴也一定要等到最佳機會,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前往匈奴之地,如此一來才會對楚姑娘更加有利。總好過你們偷偷摸摸去了匈奴卻被擒獲,到時候真的就是寒老夫子的事qíng還沒查明白就遇上危險,著實得不償失。”
青袖一聽急了,也顧不上什麼宮中禮節連忙問了句,“那如果我家小姐真的在這期間遇上危險了呢?那該怎麼辦?”
王夫人輕輕一笑,“我認為不會。”
“哦?夫人何出此言?”景帝忍不住問了句。
“出於直覺,臣妾認為,左賢王應該是鍾qíng於楚姑娘,他絕對不會殺了她。”王夫人十分肯定地說道。
“直覺?”青袖快傻了,連忙搖頭道:“不對不對,也許那個左賢王真的曾經鍾qíng於我家小姐,但後來選了南華公主了,而且我還記得左賢王看我家小姐的眼神就跟要殺人似的,他絕對不會那麼大發善心放了她的。”
“左賢王為什麼會突然迎娶南華公主,我們外人不得而知,但臣妾之前也略聽說過有關匈奴的事qíng,匈奴人為北方人,xingqíng雖然詭異多變,野心十足,但也不乏豪慡之氣,像他們這種秉xing的人,如果在戰場之上擒獲的是夜軍師一定會殺之而後快,但他們擒獲到的是楚姑娘,暫且不說左賢王究竟是否還對楚姑娘鍾qíng,只因為她是個女子便能殲滅十萬大軍的本事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匈奴人輸給了一個女人,心中的不服氣當然不會只憑著殺戮便可消除,所以臣妾認為,楚姑娘頂多只會受些皮ròu之苦,絕對沒有xing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