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王走上前,沉聲說道:“單于是很清楚巴托的為人,他生xing老實穩重,從不說半句假話,如果左賢王和楚姑娘是清白的,那麼巴托也絕對不會說了冤枉之詞。”
軍臣單于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又看向了楚凌裳。
楚凌裳見狀後,淡若清風開口道:“凌裳不想令單于為難,既然巴托為人忠厚老實,那就請單于下令召見吧。”
軍臣單于宣見巴托。
很快,巴托進了大殿,叩拜後站起身來,臉色平靜地站在一邊等候問話。
楚凌裳這才仔細打量了這人,原來就是他傷的赫連御舜,雖說昨天夜色下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在阻擋他繼續進攻時她也領教了他的力量,此人力大無窮,在jiāo手的瞬間,她都能感覺到一劍劈下去手指發麻之感。
手指下意識攥了攥,卻在下一刻手心一暖,低頭一看是赫連御舜握住了她的手,抬眸,與他相視而笑。
也許心思明鏡便是好事,無論以後要面對怎樣的風雨,也無論他會如何待她,她的心早已經許給了他,就算真的萬劫不復,想來也遲了。
巴托將昨晚的事qíng說了一遍,當提到與何人jiāo手時,他的眸光動了動,沒敢繼續說下去,卻“噗通”跪在了地上。
單于見了後眉心一蹙,“巴托,你這是作甚?”
巴托艱難地舔了舔唇,竟小心翼翼地回了句,“單于,卑職不敢說出刺客的名字。”
章節目錄卷五201質問(1)
巴托的吞吐之言顯然引來單于不滿,眉心不悅一蹙,“在大殿之上有什麼不敢說的!我命你說!”
巴托諾諾允命,起身後抬眼看了不遠處的赫連御舜與楚凌裳,伸手朝他們兩人一指,十分肯定地說道:“單于,昨夜與小的jiāo手的兩人就是左賢王與楚姑娘。”
大殿有倒吸冷氣的聲音。
赫連御舜眼神平靜,平靜得駭人。
楚凌裳也沒有說話,更沒有急於辯解,也十分冷靜地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軍臣單于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又見他們兩人淡定自若,心中自然產生懷疑,大聲問向巴托,“你有何證據如此肯定?”
巴托不敢去看赫連御舜那兩道鋒利的眸光,低著頭答道:“單于,小的平日喜歡鑽研各種武功招式,曾經見識過左賢王的武功,所以印象深刻,昨夜雖然天黑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一出手小的就清楚了,至於楚姑娘——”他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小的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楚姑娘,但曾與鬼谷傳人夜崖跡jiāo過手,夜崖跡與楚姑娘同出師門,武功招式可謂如出一轍,所以……所以小的可以肯定,昨夜夜闖皇城的兩個刺客就是左賢王與楚姑娘。”
軍臣單于神qíng凝重,他是很清楚巴托的本事,他之所以被封賜為匈奴國的神勇之士,重要的原因便是能夠很快識別各類武功招數,所以他的言辭令單于一下子陷入了萬般驚愕和不解的困局之中。
“御舜,你們……”
於單唇邊揚起得意洋洋的弧度,他倒是要看看這兩人還有什麼本事逃脫?
赫連御舜將於單的神qíng納入眼底,卻不動聲色地牽動了一下唇角,走上前看向單于——
“單于,正可謂yù加之罪何患無辭?區區一本兵書豈會入我的眼?難道單于昨夜見到的刺客就是兒臣嗎?如果真的是兒臣,就算兒臣蒙上臉,單于也會察覺出來,不是嗎?”
軍臣單于想了想,面色開始不確定下來,眼底也泛起一絲疑慮,昨夜天色太黑,他看的不大清楚,不過那身影也同樣高大健壯,一時之間他也不敢斷定究竟是不是赫連御舜。
見單于面露遲疑,於單也走上前,毫不示弱說道:“單于,孫臏兵法一向是兵家必爭之瑰寶,就算左賢王不在乎,他身邊的楚姑娘可是在乎,誰人不知左賢王如今已經被女色迷得亂亂轉,為了一個女人鋌而走險也未嘗不能!”
他的話音剛落,大殿之上便有一些大臣們忍不住低笑。
赫連御舜則不以為然,看向於單冷笑道:“於單啊於單,所有人都知道孫臏是凌裳的先祖師,就算她想要得到兵法也自然會堂堂正正,她是孫臏的徒孫,可以說是兵書最有資格的擁有者,她會笨到用下三濫的手段來盜取兵書?如此愚笨的栽贓陷害簡直荒謬!”
“你——”
劍-梅康俗俗白俗。“好了,不要再爭了!”軍臣單于被吵得頭更疼了,又按了按傷口的位置,看向了楚凌裳,“御舜的話雖然有道理,但巴托的話也自然不能不去思量,楚姑娘,不知你有何解釋?”
赫連御舜剛要開口,又聽軍臣單于抬手阻止,“御舜,我是在問楚姑娘!”
他知道他的兒子有意在幫坦著楚凌裳。
赫連御舜沉了沉氣,大手悄然攥拳。
楚凌裳抬眼看了一下他,示意他無需擔憂,又看向軍臣單于,面色雲淡風輕,“單于,不知我可否問巴托幾句話?”
軍臣單于想了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