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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岫,我對你不起。”我咬唇,望著她關切的面容,剎那間眼眶發熱,模糊一片。

“沒有,沒有,王妃你莫要這樣說,玉岫當不起……”她更慌亂,好像又變回昔日那個怯怯的小姑娘,久已歷練得gān脆利落的口齒,渾然沒了作用。她明明知道,此刻兒女的xing命被我捏在手中,丈夫也成了我的敵人,卻一如既往地關切我,回護我,十年都不曾改變。

然而,我又為她做過些什麼——許婚、誥封、還是那個豫章王義妹的名分?這些又有多少是真心為她打算的,多少是出於利益籠絡的需要?僅僅如此,便令她感恩戴德一生。捫心自問,我如何當得起她這份感恩。

她又扶又挽想讓我站起來,我卻半分力氣也沒有,索xing握了她的手,笑道,“別費勁了,陪我坐會兒,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聊天了。”

她呆了呆,不再堅持,依言坐到我身邊,仍不忘將椅上錦墊放在我腰後。

玉岫比我年少三歲,如今看起來卻似比我年長許多,儼然三旬婦人。

“你胖了不少。”我蜷起膝蓋,將頭枕在膝上,側首笑看她,記起她從前瘦弱的樣子。

玉岫低頭笑,“奴婢都養過兩個孩子了,哪裡還窈窕得起來。”

這麼多年她總是不改口,在我面前依舊一口一個奴婢。她生養了一男一女,次子卻是侍妾所生。當日宋懷恩納妾,我很是惱怒,卻因玉岫的沉默而無可奈何。饒是如此,我也不許蕭綦送去賀儀,很久一陣子不給宋懷恩好臉色看。蕭綦笑罵我偏袒護短,對王夙的姬妾不聞不問,卻對別人納妾深惡痛絕。

記得當時,我回敬蕭綦,“別人是別人,哥哥是哥哥,玉岫卻不是旁人。這件事上,我就偏不講理,偏不公道,對王爺你更是沒公道可講。”

這句話事後卻被阿越當作笑談傳給了玉岫,令得玉岫又哭又笑。

這樣的時候,我竟記起這件事來,不覺唏噓。

“他這些年待你如何?”我終究忍不住問了,這一句話壓在心裡許多年,從未當面問過她。

玉岫怔怔半晌,眼眶一紅,輕輕點頭,淚水卻濺落玉磚。

我嘆息,伸手撫了撫她面頰的紅腫,“到此時,你還是不肯說他的不是?”

玉岫別轉頭,顫聲道,“他,他只是一時糊塗……”

“你是何時知悉了他的密謀?何時被他囚禁?”我直視她,冷冷問。

玉岫淚流滿面,“我勸不了他,他說王爺總算走了,到底該輪到他了……”

我反手抓住玉岫手腕,緊緊迫視他,“我問你,接到摺子之前,他可有異常?”

她低下頭,只是哭,卻不說話。

“你究竟什麼時候察覺他有異動?”我猛的直起身,驚得她直往後面縮,仍是哭著搖頭。

我攥緊她手腕,“胡光遠一案,你可知道些什麼?”

玉袖頓時臉色煞白,頹然跪坐在地。

無論我再怎樣追問,她咬緊了牙,再不開口。

我已然明白,她是不願騙我,亦不願說出宋懷恩的秘密。

猜忍

號角嗚咽,鳴金示警之聲從殿外傳來,響徹宮城。

玉岫與我俱是一驚,未及開口,門外傳來侍衛通稟,“魏大人求見。”

“看起來,宋懷恩的動作也很快。”我望向玉岫一笑,她本已煞白的臉色卻越發慘青。

我扶了靠椅勉qiáng站起,玉岫伸手來攙扶,被我拂袖擋開,兩人之間頓時隔開一步之距。

她呆了呆,伸著手,僵立在那裡。

“站在哪一邊,由你自己選擇。”我坐定,斂去溫軟神色,冷冷bī視她,“若是決定與我為敵,就拿出宋夫人的樣子來!”

玉岫咬唇不語,眼淚分明已在眼底打轉,終是倔qiáng地昂起了頭。

我不再看她,揚聲命魏邯入內。

殿門開處,魏邯按劍直入,白鐵面具閃動森冷光澤,“稟王妃,宋懷恩執虎符接掌東郊大營約五萬兵馬,下令封閉京畿十二門,全城戒嚴,不得出入。”

只五萬麼,我略略牽動唇角,問魏邯道,“其餘九萬如何?”

“皆按兵不動,作壁上觀。”魏邯聲如金鐵,“據報行轅大營略有騷亂,振武將軍徐義康嚴令各營堅守,不得擅離職守,漸已平定營中大局。”

好個徐義康,我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今日之亂若能平息,他當居功第一。

我略一沉吟,問道,“宋懷恩的兵馬,現在到了何處?”。

魏邯道,“已入內城,正分兵兩路,一路直撲宮門,一路屯守城外。”

“往宮城來的一路,可知有多少人馬?”我垂眸沉吟。

“暫且不詳。”魏邯低頭。

我點頭道,“再探!告訴龐統領嚴守宮門,時刻備戰!”

魏邯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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