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知道,舞文弄墨的他也可以迅捷如斯。
她有些怔愕,他的臉色卻已是冷了下來,稜角分明的下頜鋒利的像把刀。她不是沒有見過他發脾氣,但像這樣散發著寒意的怒火還是少見。
她正有些惴惴不安,他已擒住她手腕,將她拉進前方一個幽靜的小巷裡。
“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懂別人的眼色,你本不該跟過來卻跟過來,如今連玉已輕你,顧雙城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再沒有留下的理由,你再沒有讓人看重的資本!”
他厲聲相斥,手勁灼狠得讓她生疼。
她也不呼痛,抬起頭來與他冷冷對視。
“姓李的,別把對連玉與阿顧qíng投意合的氣撤到我身上!”
驟見她眼中冷意,李兆廷也是一怔,卻聽得她冷冷道:“也別再勸我,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安慰,不是教訓。我沒有阿顧漂亮,沒有她聰明,在你心中處處比不上她,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會疼。”
李兆廷頓時大怒,可見她將下唇咬出血,眼中水光泫然,卻不似往日哭鬧,倔qiáng得像塊冰雪,一瞬心中竟莫名一疼,那些兇狠的重話在舌尖上打滾,就是說不出去,待得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竟已搵到她臉上——
素珍用力將他手揮落,笑著問道:“這是遲來的安慰?”
“可我已經不需要了。李侍郎,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惹怒連玉,如果我不過來,什麼事都沒有。我怕你出事,病著也往這裡趕,是,你說對了,我無能為力,我已經沒有可以依仗的資本。”
“可是,我是我爹的女兒,他們的案,我一定要翻!”她朝他低吼,“就像我不能bī迫你愛我,你也絕不可能bī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如果你還是我的夫婿,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可你不再是了。”
她拔腳便跑,李兆廷目光狠狠一暗,不假思索便追,她猛然轉身,揚手指著他,“站住!我爹死的時候,我需要你安慰的時候,你在哪裡?如今才來可憐我?不嫌晚嗎!”
她眼中的恨意讓李兆廷僵在原地,當他回過神來,她已跑遠,他心煩意燥,朝牆上便是一拳,“砰”的一聲悶響,灰塵簌簌而下,混著血水染了他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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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更寫到凌晨四五點才更上,不知大家看到評論區的通知沒。岷州案到此全部結束。因為這幾天連更手上的事qíng做不完,所以接下來要一號才能開新卷了。大家都有種“啊,我都要棄文的節奏,你才終於捨得寫簡介的劇qíng”的幽怨,其實你們不愛看破案的三次方,我又何嘗想寫&gt0&lt,下卷全場寫談戀愛悶死你們。另外,昨晚特意在後台查了下,發現訂閱比平時多了些,大概有些幣還沒退回去?明天編輯上班,讓查清楚,如果有未退的,一定會給大家退回去。
☆、226關.系
天若有qíng天亦亂
他和權非同約在酒館等,便逕自先過了去。舒麺菚鄢
酒過半壺,權非同悠然而至,他遞了杯酒過去,笑問道:“完場了,結果如何?”
權非同緩緩坐下來,臉上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之色,“不就那麼回事,是我誇下海口了,huáng天霸這次算是完蛋了。”
李兆廷道:“雖說古成廖三人都曾賄賂過huáng天霸,但古德如今是死罪之身,不會多此一舉,再去指證huáng天霸,成祈祝更不可能說出來,為自己多加一條賄賂朝廷命官之罪,只有圈地案,兩個衙役泄了口風,可師兄已當場為huáng大人推脫,其他案子諸如礦物保稅,連玉都查不出什麼來,說到底,連玉若要追究,也只能huáng天霸辦事不力之罪,至多就是撤職,xing.命是保住了。師兄怎麼算是輸?到底賣了好大一個人qíng給huáng中嶽huáng大人。柝”
“命保住,權力卻不再,終歸是慘勝,慘勝又怎算贏?”
權非同啜了口酒,不置可否,盯著李兆廷中眼中玩味意味卻有些濃了。
李兆廷目光微微閃爍,半晌,方才一字一字道:“不,師兄布了好大一個局,非但不是慘勝,而是贏盡了。杳”
權非同眼中露出絲訝色,“噢,如何?兆廷此話怎說?我布了個局,我自己怎麼反而不知?”
李兆廷伸手在桌上輕輕一敲,“這場較量,師兄其實就是想huáng天霸被查辦。”
權非同眉峰一挑,“哎呦,這可越說越不著邊際了。”
“師兄,”李兆廷飲盡杯中物,微微一笑,“huáng天霸被查辦了,huáng大人才會反連玉。其實,有件事師兄瞞了兆廷,鄰縣縣令那封彈劾書,是師兄的手筆吧,那是師兄的人。”
“連玉在岷州贏得越漂亮,將來只怕輸得越慘。”
他話語既落,權非同撫額長笑,眼中波光如雪映瀲灩,讓人不可bī視。
“你什麼時候猜到?”
“也就這兩天。”
權非同擲了酒物,“都讓你猜到了,真沒勁。我先走啦,現下李懷素不怎麼好玩了,我會會顧雙城去。”
李兆廷聞言神色一變,低頭一揖到地,低聲道:“請師兄高抬貴手。兆廷願代受懲罰。”
權非同嘖嘖兩聲,“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天她和連玉之間種種,可見她心已不在你身上,你正好把她忘了,我就按原來的約定,將她娶過來好好調教一番。她如今頗對我口味。”
李兆廷:“師兄對李懷素不也手下留qíng過?”
權非同冷笑一聲,“我對她可從沒手下留過qíng,她也不需要我留qíng。”
離開前,他淡淡說了一句:“兆廷,我發現,如果你是我的對手,那也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顧雙城的事,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