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還有四五名帶刀女衛!
“你怎麼回事?你是因為顧惜蘿還有革職的事和我六哥鬧翻住進這裡賭氣?剛有人要動你,你知道嗎?幸好我正好過來找你!”
她眼底跳躍著火苗,十分憤怒,“你樹敵不少,就拜託你自己當心點,仔細死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比如你母后?”素珍半開玩笑,淡淡說了句。
“難道是母后的殺手?”連欣一驚,她眉頭狠狠一沉,“不行,你不能再待這裡了。跟我走!我去買間宅子,先把你像阿嬌那般藏起來。”
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為何要取她xing命?素珍心下一凜,她不想活,可也還不能死,聞言竟激起一股生氣,當即問道,“有人要殺我?什麼人?看到樣子嗎?”
“一個短打打扮的女子,我進來的時候,她手已經掐上你脖子,我大叫一聲,我幾個護衛又守在門口……她回頭的時候我們打了一照面,她蒙了面的……”連欣目光一變,指著窗口。
窗門打開,窗下木桌上一個清淺鞋印,這是二樓,那是通向大街的出處。
素珍不必她講完,已大約猜到發生什麼事,有人想殺她,被連欣發現,跳窗而去。
“我跟你走。”她爬起來。
而方才還讓她跟自己走的連欣聞言,反而似乎有絲反應不過來,她怔了怔,神色突然透出絲古怪。
“你讓我準備一下,我們從……小道走。”她想了想,有些支支吾吾道。
素珍心底生疑,她笑了笑,緩緩說道:“不,我們這就走,從大路走,小路反而危險。”
她說著下chuáng穿鞋,她動作極快,連欣竟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被她攔腰攬過,縱身一躍,從窗口躍下。
可這本可耍帥的動作教一個宿醉的人來做,力氣實在不到位,下落的時候,連欣被結結實實壓在下面,當了ròu墊子。
她幾個女衛紛紛躍下,一臉子怒氣瞪著素珍,刀劍齊出。
“我cao……”連欣也是十分悲憤,推開身上的素珍,拍拍屁股的塵土爬起來,伸手巍顫顫的指過去。
素珍捏捏她臉頰,連欣惱怒的拍開她手,突聽得她問:“那邊怎麼回事?”
四周人頭攢動,人人爭相奔走,向前面街口而去,倒似差不多兩年前,她初到上京時的qíng景,不過那時是壞事,正碰上傅柳兩家被處死,還遇到連欣。
“哎,李懷素,懷素,別過去!”
連欣一看大急,臉色都變了。
素珍直覺跟她方才說走小路有關,她不知殺手是誰,若是太后所指,更不能把連欣牽涉進去,讓二人關係更冰,早便抱好了自己走的念頭。而對於她自己一個來說,人多的地方確實更安全。
此時,看了連欣一眼,她慢慢後退,突然一下便側身閃進人群中。
“李懷素,殺千刀的,你們倒是給我追啊。”連欣被甩,整個咆哮起來。
素珍隨人群向前移動,正想向旁邊人打聽,卻聽得前面幾個後生姑娘興奮說道,“狀元打馬御階前,昨天皇上欽點的女狀元!大周第一個女狀元,皇上親臨,相國指路,上屆榜眼探花護航,這巡遊直到皇城而去。”
“榜眼,探花,那上屆狀元李提刑呢?”
“你還不知道,她因審皇上生母一案,冒犯了百官,被廢黜了。”
“這你們便不知了,”一個後生故作神秘,壓低聲音道:“據說他已查到了兇手,因畏怕權貴,並無把兇手jiāo出來,自保xing命而辭的官。這是在內廷流出的說法,據說十分可靠。”
“什麼?!”
殿試,巡遊,女狀元?她這一睡竟睡了足足三天?大周第一個女狀元,李提刑……素珍身子一僵,有片刻的失神,被背後人一擠,摔倒在地。她趕緊起來,拍拍手上泥塵,想上前去看一看。
☆、380
她想去看一看,是誰如此幸運,能拿下當年她沒有辦法拿下的榮耀。
只是——
這個模樣過去並不合適,都是熟人,她不想照面。再說,被百姓認出來也不好,她也只沒混幾個月,已經被不知是誰傳出來的“內部”消息黑到了,不想再惹不必要的麻煩肇。
她想了想,擠出人群,拐進一家脂粉鋪子,買了胭脂水粉,到內里自己畫了個頗濃的妝魔。
即便是生身爹娘,估計也要多看幾眼才能認出來。
做完這一切,方才隨人群上去。
人們在街口四周停下腳步。
那裡,黑壓壓的都已是人頭,里外數層,看過去連續不斷,大有延綿數里之感,擠進去有些難度,這次也再無熱水在手,可這只能為難君子,為難不到流氓,素珍早在綢緞鋪子隔壁的首飾店買了件裝備。
很快,人群中傳出一陣陣驚叫聲,卻是被不知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中手臂。
須臾,素珍便輕鬆地躋身到前排,又將藏在袖中的簪子,輕輕放回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