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聲音極低。
這次,到眾人葛然沉默,半晌,玄武笑道:“主上,瞧你說的,這人不是被權非同那賊相擄走嗎,依屬下看,他再恨李提刑,畢竟是拜過天地的,總不至於殺了她。這把她捉走,最多就是威脅你投降。哈哈。”
他說罷,其餘三人狠狠盯過來。
這威脅連玉投降,可不比素珍遇難好多少,明炎初似想到什麼,失聲道:“怪不得,李提刑會如此留書,她必定也猜到權賊的用心——”
“不,”連玉卻打斷了他,“她只怕不是為權非同所擄。朱雀追到此處,若是繼續糾纏,姬扶風氣怒之下,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人,二,哪怕懷素阻止,他留朱雀一命,但他豈能把她帶走,成為自己累贅,他必定會把她扔在此處。如今朱雀消失了,恰恰說明還有第三批人在。另外,你們看這兩攤血跡,一呈黑色,這是中毒跡象,這血是朱雀的,另一抹卻是顏色鮮紅。黑色在前,紅色於後,若這血跡都是朱雀所留,那麼原來中毒的她,走著走著毒xing便自己解了?”
“玄武倒是說對了,權非同不至於會殺懷素,以朕對權非同的了解,這人還不屑做出以女人來威迫對手投降的事來。這一點,懷素想必也清楚。”
☆、456
眾人都震驚無比,但他們主子這番推測卻最是qíng理。
莫怪素珍會寫“勿尋”二字,若是權非同,她還是有把握的,其他人,就難說了。她如此示警,這些人必定非常厲害。
本來,這非常時期能進皇城的人,來頭又怎麼會小?!
“玄武,立刻派人把無qíng召來,朕要見他。”連玉很快下令,隨即又道:“小初子,傳朕令,加qiáng皇城進出盤查。敦”
明炎初當即回道:“皇上,奴才早已吩咐下去,目前未見異樣,會不會這夥人尚未出城?”
連玉臉色冷峻,“難說。這批人神通廣大,既有進城不讓禁軍發現之法,能輕易出城也不奇怪,不一定非要通過守衛森嚴的城樓不可。”
眾人明白他意思,讓禁軍加緊盤查,只是聊勝於無的做法。
他說罷這些,就再不言語,仍舊半蹲到原來的地方,用手輕撫地上那些字,眾人看得心酸又心驚,卻也只能一旁等待他下一步命令。
明炎初幾人都沒敢出聲,知道他必有安排,只要素珍未死……
未幾,無qíng領著鐵手、追命還有青衣捕和無名女捕匆匆趕到,他一掃地上血跡,喉頭髮緊,“誰的?”
“誰知道,不僅懷素,小周也被捉了,生死未卜。”連玉道。
無qíng臉色一沉,一拳打到旁邊一株樹上,樹gān搖晃,他手上也是皮破血流!
“皇上可知對方是什麼人,可有何營救之法?”
連玉看他一眼,“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懷素本想用粉面兒指點路徑,”他說著一指前方,“但應是被對方發現了,她能留下那些字已是不易。對方十分警醒,也非常聰明,你看,這血跡腳印到了前面不遠的地方,便完全斷了。”
“朕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必定不簡單,這進宮直能如進無人之境。”
“皇上可已派禁軍大肆搜查?”無qíng聽罷,又追問道。
“沒有,”連玉目光微微暗下去,“他們若還在宮中,朕怕大動作搜宮,會驚動賊人,同時也驚動了懷素。她怕朕受到威脅,會設法求死,歹人亦有所防備,不見得能把人找出來。”
“朕讓你進宮,就是要把此事囑託於你,讓六扇門眾捕宮內外進行密搜,莫要打糙驚蛇。”
“是!無qíng明白了。”無qíng立刻頷首。
“小初子,”他又吩咐道:“你與白虎留在此間,無qíng若有任何需要,你調動軍中禁軍隨時協助。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朕。”
明炎初與白虎領命,連玉隨即領青龍、玄武離開。眼見明炎初與白虎也走遠,與禁軍密令,追命憤憤地道:“皇上這三兩句話便把挑子撂給我們,自己卻走了?懷素是他妻子,他怎能如此薄qíng!”
鐵手拍拍他肩,“現下不比平日,皇上必須回去領戰。”
“領戰?他不是弒父篡位麼?這名不正言不順的,這帳打下去也——”
“夠了!”
追命恨恨說著,卻被無qíng一聲冷喝打斷,“追命,你和鐵手回去調一批捕快過來。”
追命心惦素珍,倒沒再說什麼。
二人離去後,青衣捕低聲道:“老大,我們只是假意應付罷,如今不宜在此事上分心。”
“不行!”無qíng目中透出一絲狠色,“你不懂,她們對我來說,不比任何事輕!我不在,你們二人,隨時留意那邊的消息!”
“是。”青衣、無名二人同時頷首,眼眸里都是一股戰爭即將到來的熾熱。
“還有,”無qíng往前追尋蛛絲馬跡而去,聲音遠遠傳來,“此事絕不能讓追命和鐵手知道,尤其是追命。鐵手方面,阿青你做些遊說,看他是什麼反應,他比追命……識時務。”
*
馳騁在回營的路上,連玉再次吩咐下來,“玄武,替朕送上拜帖,請權非同到陵園入口處單獨一見,此次見面不論國事,只敘私誼。”
玄武一聽,立時苦下臉,“主子你也太偏心了罷,為何不叫青龍去?我這一去,會不會被權非同泄憤給斬了罷,只敘私誼,你們向來相愛相殺,能有什麼私jiāo可言?”
“你還有什麼話要我帶的沒有?你就如此簡單一句,他又不是傻子,能單獨過去嗎?”
“沒有了。”
“……”